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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2 / 2)


  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干嘛要怕他?

  然后眼见贺辞东也要走,姜川一把抓住他问:老贺,不地道啊,我特地过来找你你想上哪儿去?

  贺辞东看了看手表,下班。

  姜川不敢置信:这才刚六点!

  所以?贺辞东点点头越过他要走,最终想了想,还是顿住脚多说了一句:于家最近在给于茜物色新的对象了,你要真没那个心,就少打听人家的事儿。

  姜川愣了好一会儿,张嘴开合了好几下,却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他有种怅然若失,但是又辨不清方向的茫然。

  最终,姜川问贺辞东:老贺,你现在对岑景,是是个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贺辞东的态度爱比姜川想象中坦然太多,他说:人现在在眼前,就挺好。

  姜川没法说什么,岑景那是活生生从鬼门关淌过一回。但姜川依然觉得老贺没有把话说完全。

  毕竟他现在见着岑景直觉上就完全不敢像以前一样怼上去,这都和老贺有直接关系。

  他以前不觉得老贺像是会喜欢人的样子,包括对姚闻予最好的那几年他都没有那样觉得过。

  直到他们都以为岑景不在了的时候,他亲眼见过老贺身上那种沉重的痛,那个时候他恍惚明白,那个叫岑景的人原来在他心里扎过根。

  那于茜之于他自己,又是什么样的位置?

  姜川以前从来没有认真想过。

  他只是回忆了一下记忆里的她,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好像那些从岑景一个男人身体上流过的血,都成了女人那些从来没有让他看见过的眼泪。

  那个当初只要他回头就在的女人,是什么时候彻底消失决心不会回来的?是他每次打游戏忽略她姨妈疼,是对她每一次直白的喜欢习惯性采取逃避,还是无数次在外面通宵却骗她在工作的时候?

  乍然听见于茜的感情要有新动向的时候。

  姜川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一直停在原地的人是他自己。

  他内心深处就始终觉得,她会回来。

  事实证明,他错得有多离谱。

  贺辞东一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皱眉继续多说了句:于家和你们家至少还有交情在,于茜在外躲了那么长时间也是不想把局面弄得太难看。姜川,所有人都在尽力维护这一点,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都记得不要走到不能收拾的那一步。

  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在感情中始终是个孩子。

  混子如姜川,到了此时此刻也有种当头棒喝的感觉。

  他恍惚问贺辞东:是不是太迟了?我是说,她还会哪怕像岑景那样,愿意见我一面也好。

  他们不同。贺辞东毫不留情戳穿他最后的幻想。他抬头看着岑景先一步离开的方向,然后收回视线说:他现在之所以还愿意站在这里,不是因为妥协,是因为他还有自己的骄傲。

  就算他躺在他身下,眉眼都是情潮。

  哪怕他抓着的袖子颤抖着攀向高峰,他的灵魂都不会向任何人臣服。

  贺辞东从未真正束缚过他。

  他只是在他岌岌可危的那刻托举着他。

  在他想要松手的时候强硬将人拽了回来。

  贺辞东唯一狠的。

  是在发现那个人还活着的时候,固执地决定将人留下。他知道他倦过,也累了,可是明知他撑得艰难,贺辞东还是狠了心。

  因为舍不得,也放不开。

  岑景曾是幼年的那个孩子这个事实,是他这辈子都始终会背负的愧疚。

  可后来遇见的岑景,才是每到深夜如期而至的噩梦。

  梦里不是恐惧痛苦,而是恐惧失去。

  连贺辞东自己都弄不太清楚,他是因为什么承担不了再一次这种失去的。

  他在寻找岑景的那些日子他反复回想,后来想清楚了,大约是他记起幼年,回想起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后来又把他忘记,然后就凭借着这个理由,把人伤得体无完肤的那刻起的。

  这辈子会喜欢上一个人这种事,对贺辞东来说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不可能。

  他最初也不清楚,这份不可能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后来他清楚了,却是以岑景的性命作为代价。

  这个代价,贺辞东会直接从根源,彻底掐断第二次发生的任何一丁点可能。

  他们的过去完全不能生搬硬套在于茜和姜川身上。因为有的人因为骄傲留下,哪怕他短期伏蜇下来,那只是为了重新站起,并且坚信自己能做到。

  而有的人因为骄傲离开。

  姜川异常沉默。

  贺辞东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不过两天,東城就彻底传出于家和姜家联姻作罢的消息。

  听说是姜家儿子风流成性,于家不忍将女儿推进火坑,所以主动解除了婚约。

  也有人说是姜川主动上门见了于家父母,毕竟很早就传出过姜川不喜欢于茜的事儿,只是怕男方悔婚太难听,所以才说是女方不愿意的。

  结果各种纷杂的消息传出没两天。

  就有人说亲眼看见在一家高级西餐厅,姜川当场把正在相亲的于茜给拉走了。

  至于后续,很多人表示好奇。

  岑景也听了个大概。

  所以给于茜去了个电话。

  电话打通了没人接,当时的岑景就坐在墨林苑的院子里。

  前段时间贺辞东不知道从哪儿抱养来了一只暹罗猫,性格非常的高冷,但却意外和岑景很亲。

  此时它就一直绕着岑景的裤脚打圈,岑景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干脆弯腰把它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上。

  陈嫂给他端了一碟下午茶点心,和一碗黑乎乎的中药,笑着说:辞东不是让你给它起个名,还没想好呢?

  不起。岑景顺了顺毛,和陈嫂搭话说: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

  陈嫂笑着摇摇头,提醒:垫点东西再喝,不过也不能放太凉。

  不喝行不行?岑景这段时间在这里住得挺自在,毕竟贺辞东早出晚归。

  就算谁都知道他明明跟贺辞东离了婚,所有人也都拿他他半个主人看待的。所以对比以前他在这里短暂住过的那段日子,现在反而获得的空间和自由度更高。

  陈嫂他们更是拿他当小辈在看,当即就道:这可不行,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

  我好着呢。岑景笑道:这就是调理的,每天三顿,喝得我一身的中药味儿。

  我看这药还是有用的。陈嫂并没被他三言两语打败,仔细打量他的脸说:好歹有点样子了,你是不知道你刚回来那天,整个人瘦得呀。

  陈嫂说着就要摇头,惹得岑景无奈笑了。

  他就知道不管用。

  陈嫂还不放过他:这药辞东是找了多少医生才根据你的身体情况配出这么一副,他可是一再叮嘱要天天盯着你喝完的。你要不喝,自己找他说去。

  我找他干什么。岑景好笑,和陈嫂聊得兴起,您要替我瞒着,他管天管地还能天天杵这儿盯着我?

  陈嫂还没来得说他越说越不像话。

  背后就传来一道声音说:我倒不介意天天盯着你,你想试试?

  话落的同时,贺辞东就从廊下过来。

  他手上还提着公文包,一身西装从上到下扣得严谨又规正。

  边走边扯了扯领带,解开袖子和领口的扣子。

  到了岑景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看了一眼他面前的药碗,试探了一下温度抬眼说:怕苦?

  没有。岑景手上顺猫毛的动作就没停。

  他垂着眼皮,神情懒散。

  贺辞东:那就别跟陈嫂耍赖,每天按时喝,下个星期会给你换一个药方,就没有现在这么苦了。

  岑景手上动作顿了顿,明明没什么,让贺辞东这么一说,岑景立马像个不听话的小孩儿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