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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姐第69节(2 / 2)


  赵紊叛乱一事虽被及时镇压,但也传得广,许多人都在说陛下神机妙算,反应迅速,曲觅荷自然有所耳闻。不过太子还活着,她却是没得消息的。

  曲觅荷和闻思轩相依为命两年多,有没有太子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她只求能保住太子血脉。

  若曲觅荷知道自己与二皇子的丑事早已暴露,那她怕是更不想见太子。

  宴卿卿心中叹口气,她插上一手就已经十分不合适,哪还敢再管他们夫妻间的事?

  太子上次伤重未愈,目前正在养伤,尚且昏迷不醒。宴卿卿是瞒着人帮的太子,自然不敢再暴露他行踪。

  “父皇对太子也是真好,上次赵郡王数落了朕一顿,义姐知道,但太子手上有父皇的传位圣旨,该是没人敢同你说的。”闻琉突然说,“父皇替他考虑周到,要是没安西王作乱,皇帝就是他的,无人能抢。嫡亲儿子终归和别的不一样。”

  太子本人都是“假”的,这张圣旨自然也就是被算成是伪造的。

  宴卿卿不好顺着他这话再说下去,只得道了句:“陛下若有了儿子,也会宠的。”

  “义姐若有了孩子也会这样吗?”闻琉望她,眸中有探究之色,“听说女子一旦做了母亲,大多都会变,也不知道义姐会变成什么样。”

  “这事还远着呢。”宴卿卿方才心情还因赵紊的话而不怎么好,现倒又被他这番言语弄得好笑起来,“若我有了孩子也定是宠的。”

  她嘴上说着远,心里却也知道就是这两年。招婿之事耽搁了一段时间,过了年再仔细挑挑。

  宴卿卿若成了亲,绝对是会快些要孩子的,像曲觅荷那样落人口舌,她性子也受不了。

  “义姐待朕素来好,朕也不会亏待义姐的孩子。”闻琉想了想,“若义姐孩子出了世,朕必给个大封赏。”

  他说得认真,宴卿卿知闻琉敬重自己,也没多想,只是回道:“我这儿不担心,倒是陛下该纳个妃子了。”

  宴府中唯一做主的人便是宴卿卿,没人催她。可闻琉是皇帝,子嗣对他是极为重要的,底下若没个继承人,有许多大臣都忧虑。

  若闻琉不小心出了事,挑来挑去也就只有太子那遗腹子最合适,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哪能震慑住朝堂内外?

  闻琉摇头说:“不急,慢些来,强求不得。”

  宴卿卿知道闻琉心中有考虑,他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自己其实也不用太担心他。可两人相处多年,他一直是个好脾气,宴卿卿倒是时时刻刻都怕别人来算计他。

  “你选妃的命令下去,得准备好几个月,到时我要是挑了夫婿,也得替你选上几个贴心窝的。”宴卿卿叹了口气,“你从小就让人省心,怎么这件事就不放心上?”

  闻琉听她这语气,倏地一愣:“义姐莫不是还要招婿?”

  “总得准备着……”宴卿卿和闻琉有过荒唐,说这事不太好,便转了话题说,“有几家姑娘我觉得中意,性情温淑,该是你喜欢的,回头我差人送册子进宫,你多看几眼。”

  宴卿卿道:“你可别因这事发我脾气,赵郡王领军进京这般有恃无恐,也有你膝下无子这层原因,就当我这做姐姐的多事,你……”

  闻琉忽地一笑:“好好好,答应义姐,明年该就有了,义姐放心吧。”

  第69章

  除夕之夜是要守岁的。大厅里的火炉子中炭火烧得噼里啪啦, 屋子暖如夏日, 子时的点一过,爆竹声就一声接一声地响起,焰火发着光,深夜的寂静被打破,洋洋喜气环绕在京城上空。

  宴卿卿朝外静静望了一眼,从佛堂内室旁的降香黄檀扶手椅上起来,撩着裙摆跪在了松软的蒲团上, 朝前方的牌位磕了几个头。

  “去年才过了没多久, 现在一年又过去了。”葱白的玉指合十,她开口轻道:“往常你们赶不回来的时候, 皇后娘娘怜惜我, 经常让我进宫, 现在倒也没什么。宴府一切都好,你们在那边也别挂念。”

  宴卿卿常来佛堂,想说的话从不会藏着,今天是个重要日子,倒是没别的闲话能说了。

  “卿卿还有一事想求, ”她又磕了一个头, “父亲和兄长若在天有灵,请保佑太子和陛下平安无事,我不想他们任何一人出事, 只求他们好好的。”

  太子和闻琉皆是她放在心上的, 哪个都不想出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相然挑开厚重的帘幔,冷风从外边吹进来。

  “小姐,时辰到了,回去歇着吧。”

  佛堂内的烛火跳动,宴卿卿回头,微微颔首,她慢慢起了身,又朝佛堂道了句“我先走了,以后再过来”。

  她态度自然,没有想象中的哀切,倒像宴家父子还活着样。

  相然仔细瞧她模样,见宴卿卿样子没太多异样,不像是装的,也不再在宴卿卿面前说别的。

  宴卿卿手里拿个暖炉,走出佛堂,站在冷风萧瑟的回廊之中,沉默无语。

  宴府比往常的热闹许多,下人房里都点有蜡烛,几个人凑在一起谈笑;有妻子儿女的,围坐一圈,其乐融融。

  虽是看不见,但也猜得到是怎样的温馨,宴卿卿叹了口气。

  相然上前说:“宴将军他们见小姐好好的,心中定是欢喜的。今年才刚刚开始,小姐可不要愁眉皱脸,得高高兴兴的。”

  前段时间都在下雪,偏到了除夕这两天却是个好天气。

  宴卿卿应她一声,轻道了句没事。

  宴府是将军府,在生死方面素来比外人看得要开,宴将军性子豁达,宴卿卿受他影响,也不可能狭隘。

  她回头朝相然道:“今日你回去便好好睡下,不用早起伺候,毕竟也累了一年,第一天总该休息。”

  “奴婢不累。”相然摇头道,“都是该做的。”

  宴卿卿摇了摇头,倒没再多说,拢了拢大氅,迈步回去。

  发上步摇轻轻晃动,金簪子嵌有绿翡翠。相然做了宴卿卿这么多年的丫鬟,自然是了解她。

  就算宴卿卿早已经习惯宴将军和宴小将军不在,但太子和赵紊却是久久未见的兄长,一回来就犯下如此大错,谁都难忍,更何况是像她这样的将军之女?

  相然接过守佛堂小厮手中的灯笼,跟在她后面,换了话题,说起了闻琉。

  “赵郡王那事发生不久,李太傅又因出手帮他而免了职,朝堂上下的政事全压在了陛下身上,今天也应是忙的,所以才不来陪小姐。照他那性子,早上说不定会有赏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