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我身子一软，跪了下来，双手拄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地板的纹路。

一圈一圈，如同漩涡一般，吸扯着我。

是我！

是我害了楚冰！

倘若当初我没有同意一年之约，她不会有这样的遭遇。

倘若我让影子早些除掉易西，她不会有这样的遭遇。

倘若我能好好保护她，她不会有这样的遭遇。

无尽的悔恨，淹没我的内心。而悔恨诞生的，就是滔天的恨意！

我恨！

我恨易西！

我恨刀疤哥！

我更恨我自己！

“咔嚓！”

一阵轻微的响动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如同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一般。

“兄弟们，干活，把这家伙除了，咱们一起去玩玩那个妞！”光头丑陋的脸上，挂着让人恶心的银笑。

红毛和黄毛首先冲了过来，砍刀照着我的脑袋劈下。他们的动作，没有任何的犹豫。看来，他们这并不是第一次杀人，根本没有心理负担。

我并没有抬起头，但很奇怪的是，我竟然感知到了周边的情况。我就像长了另外一只眼睛，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将四周尽收眼底。

眼看这砍刀就要劈在我头上，我顾不得去想这是怎么回事，连忙做出了应对。我身子猛地向后一缩，红毛黄毛的砍刀全部落空。然后我双脚一蹬，身子一蹿，手中的砍刀挥出去。

这一刀，划过了红毛的脖子。

鲜血迸发。

红毛捂着窜血的脖子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我也是。

我没有想到，我下手竟然会这么重。看红毛这个样子，若是不赶紧送去医院，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这也就意味着，我杀人了。

杀人？

师傅教我的，是善。

别说杀人，就是杀鸡杀鸭杀鱼我都不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满地的鲜血，我没有任何的愧疚，没有任何的惊慌，有的，只是一种喜悦，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曹！你个混蛋！”光头暴怒，竟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对着我扣动了扳机。

我有些想骂娘的冲动。

特么的，为什么光头会有枪？

我的身手是不错，但枪这种玩意，我怎么躲开啊！

子弹击中了我的胸膛。

我有些绝望的笑了笑，或许，我的命，就到此为止了吧。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子弹没有带出鲜血，我也没有感到疼痛。我低头一看，发现子弹并没有进入我的身体，而且悬浮在胸前，周围闪烁着黑色的光芒。

光头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面色苍白的看着我，浑身颤抖不已，手中的枪都掉了。那些杀马特更惊恐，全部瘫倒在地上，甚至尿了裤子。

我走到光头面前，面色狰狞的看着他，声音沙哑的问道，“楚冰，在哪？”

“在，在，在那边。”光头指了指走廊的尽头。

我挥起砍刀，斜着劈下，在光头的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

我没有理会其他杀马特，而是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颤抖的打开了门。

房间里的情况，让我愣住了。

我最担心的，就是看到一群杀马特在玩弄楚冰的身体。我的内心在不断告诉我，一定要杀光所有侮辱楚冰的人。

可是，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楚冰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像是睡着了。她的衣衫完整，没有任何被侮辱的痕迹。而在床边，有五个人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楚冰，没事。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褪去了一般，我的神智清醒了许多。

我长长的呼了口气，然后把沾满血的砍刀扔在一边，轻声说道，“出来吧，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