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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乡_42(1 / 2)





  两天前的凌晨,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了电话,贺宇近期原本睡眠就很浅,拿过床边的手机,看到是本市的号码没多想接听了电话。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有些耳熟,但是贺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男人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贺宇却是一惊,原本那么点睡意也瞬间消失不见。

  只因对方一句

  阮思行在格维特,生死未卜。

  a市的酒吧数不胜数,然而提到格维特,人们却会不约而同的想到北三环那座本市最大不夜城中的酒吧。

  不止是因为它的规模与地位相当于a市凤毛麟角的存在。更因为,它是本市所有市民都心照不宣的灰色地带;政府对此都不管不问,只要事情不闹大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蒙混过关,绝不会有执法机关到这里来主持公道。

  维持这里制度的是另一群人,他们见不得光,只能在黑夜中生存,却又与那些一般的混混们不同。

  是老百姓口中谈色即变的——黑社会。

  所以当贺宇听到阮思行在那种地方,还有生死未卜这让人心惊胆战的四个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阮思行受伤了,而且很严重。号码立刻重拨回去,对方却是空号。

  不敢多做猜疑多耽误哪怕一秒时间,贺宇穿着家居服直接从楼上跑了下来。

  风韵十足的成熟女人拿了杯温水从厨房走了出来,睡眼朦胧的样子明显没睡醒。见贺宇行色匆忙的从楼上跑下来,诧异的问道:“阿宇,怎么了?”

  “二姐,有急事出去一趟。”贺宇穿上鞋拿起门厅的车钥匙就要往外跑,话未说完,人已经没了影。一路不知闯了多少了红灯,贺宇从郊区别墅直奔格维特酒吧。

  即使深更半夜很有可能是某个无聊至极的人在整蛊他,甚至阮思行现在有可能正在家中睡觉,贺宇想,他也不会后悔这一时的冲动。

  阮思行在他心中早已成为容不得他人开玩笑的角色。

  来到格维特,站在门口的侍者像是等候多时,直接引领他去了阮思行面前。在那一片灯红酒绿,dj音乐震天,人员攒动的酒吧中,贺宇透过重重人群见到了阮思行。

  那双平时发亮的眸子此时仿佛蒙了层纱,身前高脚杯中酒稍微颜色绚丽,如同正在绽放的玫瑰又像是打翻了的朱红色染料。

  阮思行明明没有受伤,贺宇却感觉他像是受到了永远无法弥合的创伤,身上笼罩着低沉压抑的气息。贺宇几步走过去,一把夺下阮思行手中的酒杯,闻到阮思行身上浓厚的酒气。贺宇心中的怒火顺着血液冲到头顶,抓住阮思行的手腕,口吻冷硬的问道:“你在干什么。”然而胸口却没由来的疼了起来。

  他藏着掖着小心翼翼喜欢的人,却这么不爱惜自己。

  将人强行带回自己独自居住的复式楼房,贺宇亲自照顾仔细养了两天才见阮思行脸上稍微恢复点血色。虽然相比之前,阮思行更加少言寡语,但是在贺宇看来他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贺宇尝试问阮思行买醉的原因,阮思行却不言不语,一直保持沉默。

  终究是,渗透不到对方的私人生活中。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要元旦了,公司总部各个部门每天依旧忙得团团转。跟在阮思行身边多年,贺宇自然知道临近年关时公司的忙碌。阮思行作为整个集团的总裁,几千名员工的指挥者,身上担负的压力与责任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他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有关公司未来的发展,走错任何一步都事关公司兴衰荣败,定夺中任何鲁莽冲动或优柔寡断都会造成不可挽救的损失,然而世人常常只看到他外表的光鲜,却没人能知道他独自忍受了多少他人望而却步的辛苦。

  所以当阮思行主动开口说要去公司工作时,贺宇虽然不太赞同但是并没有强烈反对,劝了几句自知没用,便随了阮思行的意愿。

  原本请假也只是为了与阮思行分开一段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这段时间,除了更加混沌的大脑,贺宇没有任何其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