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两者都有吧。

  “既然这样，”

  收回视线，赤司惊讶的发觉他的声音竟然平稳如初，没有一丝颤抖。

  “我会放弃。”

  “给你添麻烦了，真是非常抱歉。”

  “不，是我的错。”

  折秋向她的学弟弯下腰，诚恳道。

  “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你们的感受，真的对不起。”

  赤司眼眸微微一闪，正欲说些什么，折秋已经拿着盖好章的金卡离开了小黑屋。

  他抿起唇。

  果然，学姐眼中最优先的事情，就是与齐木楠雄的约定。

  【这不是一直以来的事情吗？】

  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大脑里响起。

  【学姐她从来不给迹部留任何后路，你在告白之前，就应该能猜想到学姐的回答。】

  红发红眸的少年与他面对面，浅浅微笑。

  【闭嘴】

  异色眸的赤司回道。

  【我很早就说过了，不要给学姐添麻烦。你总是不听。】

  【难道你就那么简单地放下了吗？】

  【当然不会。】

  【那……！】

  【只是，学姐不是你的所有物，也不是我的。】

  红眸的赤司摇了摇头，劝道。

  【就算会痛苦，会酸涩，未来回想起来你会后悔没有继续向前迈一步，你都应该放弃学姐了。】

  【你调查过学姐和齐木楠雄了吧，那你应该知道学姐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

  【她的未来，和我们是截然不同的。】

  比起将来会继承赤司财阀，成为大资本家的赤司征十郎，中禅寺折秋无穷无尽的灵力，可以让她成为凌驾于王权者、甚至是整个世界之上的人。

  【所以……】不是她会成为你的阻力，而是你可能成为她的弱点。

  异色眸赤司沉默片刻，嘴唇微动：“她不会在意那些。”

  脑海里的另一个人格微笑：【对。学姐不会在意，但你会在意。】

  在意自己为什么无法给对方提供帮助，在意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她的拖累。

  灵能力者和普通人之间，一直有一条深深的隔阂。

  赤司深切地明白这一点，正因为知道，才会不愿意放弃。

  普通人奋斗一生，难道都比不上天生就有的天赋吗？

  而现实告诉他，他确实比不上。

  比不上超能力者与生俱来的全知全能。

  赤司金红双色的眸中闪着深深浅浅的光，终于，以一个不可闻的叹息宣告了终结。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闻声，迷宫的角落里走出了一个浅色头发的少年，面对洛山帝王的冷漠眼神，他挠着头毫不在意的说。

  “抱歉，我不小心迷路，和同伴走散了。现在正在寻找出口，听到你的告白也是不小心的啊，队长。”

  黛千寻拿着一杯冰饮吸溜吸溜着，毫无偷听被抓包的恐惧。

  红发小队长的视线落到他手上熟悉的饮品杯上，突然一顿。

  “你，什么时候和哲也关系那么好了？”

  “啊，你说这个。”黛千寻晃了晃手中的香草奶昔，一如既往没什么干劲的说道，“只是很巧在学校里遇到了黑子君，然后很巧的都准备去玩一玩这个寻宝游戏，于是很巧的一起组队了。”

  说着，他继续吸溜起了奶昔：“黑子君推荐的东西果然很不错呢。”

  抛开了感情问题，赤司也就变回那个无情冷酷的帝王，他审视般的看了看黛千寻几眼：“你不要因为私下的关系影响球场上的胜负，不要忘了，你是他的替代品，是新的幻之第六人。”

  “我知道。”

  黛毫不在意的回答。

  不过，比起新型幻之第六人——这种他都不怎么在意的名号，还是所谓的原型会让黛千寻更有兴趣。

  一个除了传球以外什么都不做的，抱着高度的自我觉悟泯然众人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