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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2 / 2)

  他长长地哦了声,望了眼书房,像是遗憾,真的不能再看吗?

  秦容难得有些激动,不能!

  好好好,不看,反正他贴近秦容,朝着他的耳细语,哥哥发热期的时候,可以以身教学,就是我比较笨,要辛苦哥哥多教几次了。

  下一秒,秦容耳根从上到下红得滴血,他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望向江峋。

  江峋亲了亲他,哥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理了理情绪,沉声道:太快了。

  嗯?江峋挑眉,哥哥还没试,怎么就知道我快了?他调笑道:我一定快慢合适,让哥哥满意。

  秦容抿唇看他,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的格外认真,江峋本还想调笑几句,可对上秦容淡漠的神情,他说不出了,唇角的笑逐渐敛尽,退回原来的位置,静静地看了一会秦容后,把藏在身后的一本书也拿出来,放到秦容跟前,和书房的一起扔掉吧。

  起身欲走,秦容抓住他的手,他垂眼盯着,没甩开。

  秦容哑着嗓子说:我还没准备好。

  看到江峋为了他的发热期做这么多准备,说不感动是假,可他迈不出那一步,他才偷得了这几日欢,让他怎么舍得松手。

  哥哥,江峋反扣住他的手,目光幽深,是真的没准备好?

  秦容涩声:嗯。

  好。江峋勾了勾唇,我信你,你发热期那几天,我不会回来。

  秦容抬头看他,眼里有惊讶。

  江峋捏着掌心,慢慢地笑了,我有那么急色吗?他空着的另只手,碰上秦容的唇角,那有一块不甚明显的伤口,是被他咬的,我只是太想拥有哥哥了。

  江峋自嘲般的笑了下,说:多一秒钟,我都在害怕,哥哥你反悔又不想要我了。

  就如同六年前,他像条饿了半个月的狗,秦容施舍给了他一根骨头,可骨头还没噎干净,他又拿着棍子招呼上来,说他偷骨头吃,想要活命,就滚得远远的。

  秦容拿着视频,冷冷地甩在他跟前的模样,江峋如今想起来,都恨得牙痒,可又疼得打颤。

  往事历历在目,让他如何不怕。

  第三十六章

  为了兑现说的话,江峋开始不着家了,准确来说是不回秦宅了,毕竟于江峋而言,这里算不上是他的家。

  秦容不忍那几本书在书房蒙尘,特意找了防尘袋装起来,搁进了自己的房间。

  指尖划过磨砂的表面,轻柔仿佛带着眷恋,这几本书载着江峋的情意,如同那一罐过期的糖,都是江峋为数不多留给他的东西。

  他在发热期前,又去了一趟心理诊所,过去的事虽然仍是一团迷雾,可总有了一点进度,他脑海里隐隐约约地能记起秦念出生时的景像了。

  再多的就没了。

  而每一个时段的记忆都像不同程度的保密文件,秦念出生时的保密程度最低,所以被轻易破解。

  临到发热期前两天,他将秦念送到了朋友家,一个知道他大部分秘密的朋友。

  他们甚少联系,但关系始终亲密。

  朋友问:费劲心力把人弄回来,怎么反而还在遭罪?

  遭罪吗?

  秦容浑然不觉,江峋于他,是恩赐也是救赎。

  朋友又问:那个房间,还进去过吗?

  一次。

  从江峋回来到现在,他只进去过一次,在他认知到江峋恨他的时候。

  朋友轻轻嗤笑了一声,你那狗崽子还算有点用处。

  从朋友家离开后,秦容顺路去看了一趟孙秀,由于底子太差了,生产完近一个月了,还住在病房里。

  去的时候,孙秀正要被转去月子中心,将长命锁递给孙秀,没多说什么,他便走了。

  离开时,遇到了魏远之。

  他套了件浅灰薄衣,称得整个人温文尔雅,唇角微勾时,是浅而易见的温柔。

  秦容不喜他,多半是因为他这个欺骗性极强的笑容。

  这个人全身上下,无不透露出虚伪。

  秦总又见面了。

  出于礼貌,秦容颔首,淡淡地应了声,他同魏远之没什么能聊的,这一声算是开始也是结尾,擦肩就要走。

  魏远之却笑了声,压着嗓子道:发热期要到了,还来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秦总倒是颇具胆量,不怕一个不留神,你的身份就这么露出去了?

  秦容脚步微顿,警惕地斜瞟向魏远之,他出门时用了抑制剂,没道理魏远之会知道,除非是江峋告诉他,可这种事江峋怎么会同魏远之说。

  魏远之又道:既然见到了,不如换个地方说话?

  从第一次见到魏远之,他就知道他许多事,包括他是omega,就仿佛他整个人是透明的,在魏远之面前,没有秘密可隐藏。

  秦容讨厌这种感觉。

  他们去了医院的后花园,在一个凉亭里,紫藤花长势喜人,郁郁葱葱地垂落,形成了天然的幕布。

  秦容不欲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你怎么知道的?紧跟着又道:你想要什么?

  魏远之没试图隐瞒,随意地坐到石凳子上,前几天江峋买了不少书,看得还挺起劲,突然书也不看了,秦家也不回了,我想明眼人也能猜出来为什么。

  他逆着光翘起唇角,带着讽刺看向秦容,秦总你这人挺矛盾,说你讨厌江峋吧,你肯释放信息素安慰他,但若说你在意他,我可是他掐着食指说:一丁点不信,捅人专挑痛处捅,你是行家,也就是江峋脑子不行,上赶着任你欺负。

  魏远之字里行间都是在替江峋鸣不平,饶是秦容再不乐意听魏远之说话,也不由得一字一句听了个完整。

  可这是他与江峋之间的事,和他魏远之毫无干系,自然没有他多嘴的余地。

  秦容垂眼,淡淡道:如果这是江峋的意思,请他自己来。他目光有些冷,但我想江峋也没兴趣让我和他之间的纠葛,由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被区隔在外,魏远之没丝毫不悦,脸上仍挂着一惯的温柔浅笑,意思自然不是他的意思,是我自作主张,瞧见了秦总,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替他讨你几分可怜。

  他吁了一声,但可惜弄巧成拙了,秦总跟我想像中不太一样。

  魏远之话里话外都在说他铁石心肠,秦容也不辩驳,他是怎么样的人,不需向他证明,倒是他说这么多,有几分是为了江峋,但剩下的就不见得了。

  秦容说:如果这就是你要说的,恕我不奉陪了。

  别急啊,魏远之折了一支花穗,开了一半,剩下的全是花苞,花开满了才绝色,话自然听全了才能明其意。

  秦容眉毛微蹙,他实在没耐心继续跟魏远之兜圈了,抬腿径直朝外走前,魏远之瞧着,却没拦他的意思,仿佛笃定他会停下来。

  秦总,你不好奇江峋这几年怎么过来的吗?

  话一出,如他所料,秦容果然停了。

  你也知道阿秀给他下过药吧?你就不奇怪,他为什么能忍住?魏远之啧了一声,那可是诱发剂。

  诱发剂,顾名思义,这种药剂可使alpha在短时间里进入易感期并快速失去理智,药效过于霸道,一旦使用,几乎没有人能抵抗,为了保障alpha的权益,被alpha法庭明文禁止。

  秦容指尖猛地一颤,这是他当初都不敢对江峋用的东西,他抿紧唇,居高临下地看魏远之,所以?

  魏远之大获全胜般的笑了,他说:之前提的交易,现在有兴趣听了吗?

  秦容扣紧掌心,这些事我不一定要从你嘴里知道。

  但他心知肚明,既然魏远之敢拿这些事来做交易,自然是有把握江峋不肯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