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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2 / 2)

  导师就像是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帝。

  他要你毕业你才能毕业,他不让你毕业,你怎样都毕不了业。

  更何况,薄禾喜欢这个研究方向,想要继续深造,她怎么可能不顾导师交给她的工作,被家里人随叫随到?

  这天晚上,她诉了很多的苦水。

  肚子里装着的这些苦闷,几个小时之内,全都被她倒了出来。

  这么多年,压在心头的那片乌云,好像终于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变成了她的眼泪,将那些痛苦和不平统统顺着泪水冲走。

  凤凰岭的风景很好,晚上一片寂静,但远处又隐隐传来闹市的喧嚣。不过,距离这里很远很远。

  她枕着他的肩膀,吹了很久的夜风。

  北京七月的夜风也带着暖意,却又透着夜里特有的微凉。

  薄禾哭得累了,竟然也渐渐睡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被褥中了。

  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没有干涩的灰尘感,水润清爽,看来在睡前被人认真地清洗过,又拍了乳液。

  从床上坐起来,薄禾就看到床下铺着地铺,被子里面还睡着一个人。

  那张熟悉而英俊的面孔她自然认得。

  原来,昨晚是方十四带自己回来的……?

  她掀开被子,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和牛仔短裤,一件不少,一件也没换。

  不会乘人之危的这个优秀品质,他似乎从高中时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薄禾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煮点粥,再煎两个鸡蛋和几片火腿,招待一下劳苦功高的男朋友。

  然而,薄禾并不知道,“不会乘人之危”这个优秀品质,从来都没有在方十四的身上出现过。

  实际上,他做过的“乘人之危事件”,已经多得数不清了。

  *

  七个小时前,薄禾的卧室里。

  方十四抱着已经睡着的薄禾进了屋。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浴缸边沿,一只手握着她的肩膀,防止她倒过去,另一只手拿着化妆棉,沾上了卸妆水,一点一点地帮她清理脸上的防晒霜。

  他原本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只是拖了家里两个姐妹的福,他才知道,那些看起来没有化妆的女孩子,基本上也都会擦防晒霜,而这个防晒霜,睡前也需要卸掉。

  电竞选手的手不仅灵活,而且漂亮,手指修长白皙,像一件艺术品。

  而在薄禾面前,这件艺术品正小心翼翼地拿着化妆棉,轻轻地帮她擦掉脸上的防晒霜。

  他平时打起架来没轻没重,手上的力气从来都不知道控制,就连比赛用的外设键盘和鼠标,都是最结实的那个牌子,贵得吓死人。

  结果,到了她面前,百炼钢都化作了绕指柔。

  生怕哪里用错了力气,把她弄疼,或是把她吵醒。

  等处理完这一切,他把她抱回了床上,看到那张平静而娇美的睡颜,方十四总觉得,不收一些利息,实在是太亏了。

  他替她掖好背角,然后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浅色的唇瓣上。

  这种事不是他第一次做,所以这一次,他信手拈来,也熟门熟路。

  在薄禾的印象中,方十四每一次认真的亲吻,都是深而久的。

  有时开玩笑间的一触即离的轻吻,在方十四眼中,从来都不算数。

  好像在他的认知中,只要薄禾没有被吻得唇瓣微肿、喘不过气、小脸通红,就算不上接吻。

  而他对这些“浅吻”,也并没有表现出很执着的样子。

  所以,他每一次的“乘人之危”都是这样小心翼翼,“乘人之危”的次数已经多得数不过来了,但是薄禾却一次也没有发现。

  这一次,也是如此。

  方十四迷迷糊糊地抬起手,下意识搭到床上,摸到的就是已经没了人体温度的被子。

  触及到冰凉的薄被之后,他迅速直起身,揉了揉眼睛,就发现薄禾已经不见了踪影。

  方十四迷迷糊糊地从地铺上起身,推开卧室门就去了客厅。

  刚一开门,他就看到薄禾正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女孩系着粉色的围裙,拿着长长的竹筷子,翻着平底锅里的培根和火腿,旁边的盘子上,是两个已经煎好了的鸡蛋。

  听到开门声,薄禾转过头,就看到了睡眼惺忪的方十四。

  她住的公寓里,是开放式的厨房,所以一回头就能看到整个客厅。

  “醒了啊,”薄禾笑了笑,心情颇好地对她说,“去洗漱一下,马上吃早饭了。”

  晚上有小嘴亲,早上还有热乎乎的早饭,难怪那么多臭男人一边嚷嚷着彩礼太贵伤不起,一边还要哭爹喊娘地非要结婚。

  原来,有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儿在家里,感觉这么爽啊。

  方十四脑子里不停地转着,但是却听话地回自己家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