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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2 / 2)


  宓时晏表情有点不自然:“我只是在提醒你,别糟蹋自己。”

  年安凝视他少许,眯起眼睛:“你让我别糟蹋自己?”

  宓时晏说:“抽烟对身体伤害太大,伤肺。”

  年安眨眨眼,忽然笑出了声。

  宓时被他笑的摸不着头脑,眉头拧在一起:“你笑什么?”

  年安摆摆手:“没事,就是突然有点想笑……笑你这么关心我。”还笑你说抽烟是在糟蹋自己,年安心说,最糟蹋自己的可不就是跟你在这逼逼么。

  宓时晏:“……”

  年安止住笑容:“你又不喜欢我,还这么关心我,不奇怪吗?”

  宓时晏瞳孔一缩,语气有点着急的下意识道:“我没有……”

  年安嗯哼道:“没有什么?”

  宓时晏却是动了动喉咙,愣是没能把原因说出来,反倒是把耳朵憋红了,就在他似乎做出极大勇气,准备开口时,已经到了登机时间的临界点,不能再停留。

  年安眼角噙着笑意,双手插兜:“去吧,路上小心。”

  宓时晏深深看了一眼年安,忽然张开双臂,重重地抱住他,继而低下头,埋首在年安的肩窝里,用力地吸了口气。

  “我没有……不喜欢你。”

  年安站在原地,望着宓时晏离去的背影,又有种想抽烟的冲动。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才问系统:“好感度上涨了吗?”

  系统说:「没有。」

  年安也不再问。

  周身尽是穿梭而过的人流,年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中思绪翻飞,不多时,他才回过神,而宓时晏和宓母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连同方才宓时晏贴在他耳边低语的那句话,也宛若幻觉一般,在大脑里荡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消散于深处。

  年安知道宓时晏不会是个总把情话挂在嘴边的人,更不会随随便便对谁说出喜欢与不喜欢。他能听得出来,方才那句简短的话语,与拥抱,是真心的。

  所谓的没有不喜欢,翻译过来,就是喜欢。

  年安倒也没有怀疑对方的真心,他知道宓时晏说的都是真的,他在用非常委婉且羞涩的方式试图向他传达,他喜欢他。

  宓时晏喜欢年安。

  喜欢到当初的避而远之与冷漠都消失不见,眉间的冷漠转为温柔,他别别扭扭的试图向年安献殷勤,学着关心,学着如何去喜欢一个人。过去那些厌恶与挂在嘴边,时不时就要冒出一句的离婚彻底消失匿迹,替代而之的是并不熟稔的关心,是心口难开的喜欢。

  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着,宓时晏是真的在用心喜欢年安。

  而那95点的好感度表示,这份喜欢不只有一点点,可能是很喜欢很喜欢。

  但那终究不是爱。

  到不了一百,喜欢永远只能是喜欢。而人可以同时喜欢好几个人,就好比宓时晏是真的喜欢年安,可这并不代表他只喜欢年安。

  他可能还喜欢其他人,比如之前总是相伴在他身边的陆达,又比如衣柜那件黑色衬衫里的照片、车里座椅夹缝里的喜帖的另一位主人,唐恭。

  就像系统说的,人类不仅奇怪,又复杂至极。

  年安转过身,朝机场大门走去。

  今天的风有些大,但是天还算蓝,薄云遮了烈日,风卷起街边泛黄的枯叶,一点都不温柔的搅乱了人们出门前精心打理的发型。吹来了凉爽,带来了调皮,像个不知疲倦的孩子,趁着太阳不注意,皮的几欲要舞起来

  年安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后面出来的宓谦喊住,他只好重新关上门,伸手取下嘴边还没来得及点燃的烟:“有事吗?”

  宓谦面庞和宓时晏有六七分相似,但气质却天差地别。假若宓时晏是新调出的烈酒,那宓谦便是一壶陈年佳酿。

  宓谦走到他面前,说:“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年安对宓谦的印象只停留在是个稳重可靠的大哥上,只知道这人年纪轻轻就能力出众,外貌更是万里挑一,可以说是万千女性心中的梦中情人,然而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却仍旧未成家。

  更惊奇的是,年安从来没见宓母催促过他,这着实有点反常。

  日料餐厅的包通常为了让客人感受到和氏风格,因此地板都会采用榻榻米。踩起来有些软,年安在宓谦对面坐下,看着对方点好餐后,抬头问他:“你要吃什么,随便点吧。”

  年安其实不大爱吃国外的食物,对于菜单上的东西也兴致缺缺,但不喜欢归不喜欢,他又不是小孩子,非得按照自己喜好来,世上大多数事情都是将就出来的。

  随意点了几样后,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

  对面的宓谦说起话来:“我听说你从时晏那边离开了?”

  年安嗯了一声,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说:“年氏那边事情太多,真人秀拍摄进行的也顺利,暂时没有我需要看的地方。”

  宓谦点点头:“那你父亲呢?”

  年安端着杯子的手顿了顿,宓谦又补充了句:“年氏的大概情况我也有所耳闻,你不必紧张,我没有任何质疑你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

  年安眯了眯眼,态度更加客气了几分:“联系比较少,具体如何我也不大清楚,宓总问这个是找我……咳、我父亲有事?”

  “这倒不会。”宓谦笑了笑,又说,“我主要是想跟你说,时晏他为人比较轴,从小到大都是。先前听说你们关系不好,我和妈还担心了,现在看来,你们似乎关系不错了?”

  年安嘴角噙着笑意,含糊而过:“是吗?我感觉还行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宓谦断断续续说了不少关于宓时晏的事,好的有,坏的也有,他像个尽职尽责在关心弟弟婚姻生活的大哥,时不时询问年安几句。

  年安嘴上客套着,心里却明白过来,宓谦找他来吃饭,不是为了跟他聊宓时晏的日常,而是告诉他,他和宓时晏感情如果真的好了,那便安生过日子。但假若动些不必要的心思,那就不能怪宓家针对他了。

  不得不承认,对宓时晏而言,宓谦是个合格的大哥。但在年安看来,宓谦与他弟弟真是像极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