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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普生1(2 / 2)


  院子里静悄悄,一丛竹,一个大水缸,一块小菜地,风过竹叶沙沙。

  正犹豫着到底进还是不进,她身后站着的小稚童直接替她做了选择。小稚童一推她的猫屁股,不由分说就把她给搡了进去,她还没回过神,“呀”的一声院门被彻底关上。

  哪条细缝不存在了,事实证明这门对接得很是精准,手指宽的罅隙都没有。

  想到自己血咕淋当浑身没皮的样子,她一阵炸毛,回过身死命刨门:你个死小孩儿,给我开开!

  正当她准备跳墙逃命的时候,后脖子突然一紧……

  她在半空中空蹬腿儿,凄厉地叫了一声,完了,猫命休矣……

  门外搞恶作剧的小稚童或许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听到她的惨叫后忙不迭地将院门打开了,然后就是微愣。

  阴黎无声朝他伸爪:小孩儿,救命qaq…

  子泓有些局促,“夫子,你要对它用戒尺吗?”

  “它把我院门刨烂了。”没有情绪的声音陈述事实。

  阴黎和子泓双双低头,只见那本该只有几道微浅爪痕的院门竟然一副被狠狠糟蹋□□后的凄惨相,竹篾凌乱,大豁口一条又一条。

  她失神地望着自己的爪子,果然……我注定是要做主子的喵。

  子泓也是一脸愕然,知道自己犯了错,他低头颔着下巴站得端正规矩,“夫子请罚。”

  还是那没有情绪、如同深潭古井的声音,“下午去西塘竹林伐几支竹来。”

  只得郁普生半身高的小稚童满口答应,丝毫没觉得他这么小的身板要来回徒步两个时辰伐竹有什么问题,甚至临走道别时一脸的庆幸。

  看到他那庆幸的表情,阴黎就暗忖糟了,一个小破孩都被处罚得如此变态,那等待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的还会了得?天,剐皮还是剁爪?

  她心里的复杂没人能体会,提着她的人直接将她带去了后厨。

  看清那锅沸水的时候,阴黎直接炸猫了,什么都顾不得,扭着腰就开始挣扎。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杀猪杀鸭都是要烫皮去毛的,他竟然想活活烫死喵!

  爪子乱刨是下意识的反应,等她挣扎开他的手,骑上他的后脖子的时候,男人胸前已经衣衫褴褛了。

  他站着没有动,也不曾抬手要拎她下来,整个人气息平稳沉静得像块石头,当然,凭良心讲,是块高级的玉石。

  哦对了,他没动也没出手拎她,很可能只是因为此刻自己锋利的爪子正按在他那脆弱的颈动脉上。

  “喵~”【你不杀我,我就放开你】

  大概是听不懂,他也没理会脆弱脖颈上扒着的爪子,径自走到锅边,开始——煮面。

  额,阴黎尴尬地收回爪子从他身上跳下来,跳到灶台上。

  她蹲坐着看他,猫尾巴一扫一扫。

  他的长衫已经破得丝丝缕缕,胸前甚至有几丝见血的抓痕,水汽氤氲间麦香带着若有若无的香甜。

  阴黎动了动鼻子,小胡须跟着抖了两抖。

  老妖怪往水里磕了两个鸡蛋,捞面时放了几张菜叶,碗里只有几粒盐,一碗寡淡如水又原滋原味的青菜鸡蛋面。

  他煮好面也没什么表示,从头到尾都没看猫一眼,面盛好后更是干脆利落地出了灶房,那么香的面,都没说分给她吃点。

  这只立誓要做主子的猫,真是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劲儿,连闯两次祸,还企图让人家分给她吃点。

  猫轻巧地跳下灶台,踱着猫步亦步亦趋地跟在郁普生后面。

  院子不小,院内三间大房,正堂用作教书习课,次堂是书房,卧房在书房背后;灶房和盥洗室相邻,独立于院子的西北角。

  面碗被放在了灶房外的半露天石桌上,石桌顶上搭了棚,就算下雨也能安然用食。

  阴黎跳上石桌,“喵~”【我要吃那两颗蛋!】

  听不懂她喵语的男人自顾自地动起了筷子,她急得在桌上团团乱转,抬起一只爪子往前试探地伸了伸,最后按捺住躁动将爪子收了回来。

  算了,薅他……会被剐皮。

  不想被对方发现自己在流口水,阴黎跳下石桌,玩去了。

  院子里有蝴蝶,她纵身一跳便扑到一只,蝴蝶身上的粉灰引得她打了喷嚏,喷嚏一响,爪下蝴蝶又给逃了。

  她玩得起劲儿,惊叹于自己的跳跃能力和身体的柔韧性,她甚至可以在半空中扭个s。

  扑了两只蝶,她弗一回头,石桌旁已经空无一人,空无一人却空余一碗。

  “喵~”

  她无意义地空叫一声,踩着雍容高贵的步子,走到石桌旁轻轻一跳便上了桌。

  粗制滥造还有着拉坯痕迹的灰陶碗,里边留着一个白嫩嫩香喷喷的荷包蛋。

  她又“喵”了一声:哼,本主子才不吃你的剩蛋。

  透绿的面汤十分清澈,却还是有些粘稠。面汤沾在她爪子上,腻糊了一爪的白毛。

  猫嫌弃地舔了舔爪子,然后智慧地推着碗将多余的面汤给倒了掉,然后才重新享用起碗底卧着的荷包蛋。

  她吃得高兴,蛋吃完了还舔了舔碗,待要跳下桌再去扑蝶时,一扭头……

  悄然无声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的男人正盯着石桌上滴滴答答往下落的面汤。

  阴黎望望面汤又望望他,“喵~”【不能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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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普生沉痛流泪,你们有了容承湳就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