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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还有机会





  在初战开头便说承让,那是自信又无理的话。承让是胜者所言,在结尾说是谦虚,但在开头即言,话中意思是说此战唯他必胜,你没有机会,这是极为狂妄的话语。

  虽是狂妄之语,南柯梦却也确实有资格说,以他归虚的境界,对上只炼神巅峰的帝辛,结果不言而喻,算不上有悬念。

  此等貌似刻意低视的话语,换常人心性可能会受些影响,但帝辛心智之坚在上一轮有目共睹,能硬是与枪卒韩如龙拼尽了身上每一寸,面对只是口头的挑衅之语,自然不受扰乱。

  南柯梦离地飞来,帝辛严阵以待,他第一轮时便怀疑过南柯梦的真实实力,应对秦风太过于轻描淡写,此后也在钱泉药那得到了验证,知晓他是归虚初期。

  炼神归虚,看似不远,相差一步却是云泥之别,帝辛之琵琶手,虽能封锁心晶能量,但对于归虚强者的小世界却是无可奈何,除非他亦有归虚,能勘破虚境,知道南柯梦的小世界所在,才能一举封锁。

  但帝辛既然查了南柯梦的底细,便是早对他有防备,这么几天的时间准备,必不是毫无办法。

  看南柯梦飞来,帝辛眼睛眯起,手起龙爪,人也猛然向前,与南柯梦在半途碰在一起。

  南柯梦早展开术法护罩,将他掩得严严实实,护盾本应难破,出乎意外,帝辛之龙爪,却是轻而易举地穿过了他的护罩,欲抓他琵琶骨。

  南柯梦立时愕然,在半空中猛然止步,使了手决,指尖顿时出现雷电,一指戳中帝辛龙爪。

  龙爪受了一阻,南柯梦复指推掌,掌心有雷电成剑,暗暗刺他龙爪。

  风火水雷,各个术法中以雷术最为刚猛,纯以杀伤力,亦是雷法最强,帝辛龙爪被刺,登时就穿过手掌至手背,露出森森白骨。

  话说十指连心,更何况手掌穿破,这本是极痛,但帝辛愣是不吭一声,手掌被刺穿同时,人也更前一步,逆着雷剑抓住了南柯梦的手,再使琵琶手,能量在他手上断流,废了南柯梦这只被抓住的手。

  南柯梦右手受创,反应也不慢,立刻有左手抓住了帝辛穿过术法护罩的右手,一声雷声惊爆,便将帝辛这只手炸得血肉模糊。

  帝辛这只手也废了。

  乘着片刻间隙南柯梦飘到半空,看着此刻无法运行能量的右手赞叹道:“居然能勘破术法护罩的弱点之处,你是个难缠的对手,是我小瞧你了。”

  “不过,以伤换伤这种事,不适合用在我身上。”

  南柯梦虽一手无法使用能量,却看不出有任何窘迫,远远地对帝辛,仍是悠闲地说。

  胜韩如龙之法,用在南柯梦身上无用。

  帝辛知道,术士并不依赖双手,只要仍能调动能量,便是没了双手都没关系。但他亦没办法,毕竟两人境界差了一层,除了以伤换伤外,并无其他胜利之法。

  废他双手虽是没用,但若双手双脚都废又不一样了。双脚能量若被截断,浮动之术也便无用了,那时南柯梦就是站着的靶子,虽仍有术法能使,可帝辛之招衣能招呼到他身上,术士向来不修肉体,那时谁胜谁负,就拼的是毅力了。

  论毅力,帝辛自信不输任何人。

  南柯梦已经便是看出了帝辛的心思,摇头道:“你胜不了。”

  帝心向来寡言,不愿与人做口舌之争,但这次却意外反击了一句:“未必。”

  南柯梦对帝辛的话语反击倒有些意外,他另一只完好的手指了指帝辛,又指了指自己说:“因为你不会浮空。”

  话刚落南柯梦就手顶天空,浑厚能量在他掌间澎湃,然后凝力向下,口吐极招:“雷池。”

  雷池出口,整座擂台尽是雷电,将擂台装满如同池塘,不留一点落脚之地。

  帝辛早已高高跃起,双脚互踩,借力朝南柯梦追去,同时手已再现龙爪,于四面变转,竟让人瞧出不出真切,有了虚幻的感觉。

  “帝辛之琵琶手变幻莫测,可柔可刚,可直来直往,可虚幻难抓,果然不假啊。”商泽忆在擂台下感叹道。

  他观帝辛之琵琶手,不断变换角度,指东又打西,虚虚实实让人难测,虽只是手上的功夫,却让他有了幻术的错觉,才发出这样的感慨。

  衣轻裘看商泽忆与药王江已经和解,早就从一旁又挪过来了。他生在白鹿城,与城主府有关系,又是自创出御风法则的天才少年,常被拿来与典狱司的少司命帝辛比较,对帝辛算是熟悉。

  琵琶手帝辛确实是使得变化莫测,可他并不看好,说道:“帝辛算是不错,能将琵琶手练到如此境界,但他始终有桎梏,不挣脱桎梏,便只能止步于此。”

  商泽忆也已是炼神巅峰,又跟在胡八刀这样的绝顶高手身边,眼界自然是有,他跟上衣轻裘开了一半的话题道:“你是说,琵琶手?”

  衣轻裘点头认可。

  旁边的杨落羽境界比两人高出一截,比他们更早看出帝辛的问题,此时衣轻裘已经提起,她也赞同说:“琵琶手虽是威力巨大,但无论怎么变化莫测,也只有抓到对手才有效,可真正的高手哪有那么容易被抓到,又不是不动的木头人。”

  商泽忆亦是赞同:“在上一轮与韩如龙之战,帝辛就暴露了这个弱点,琵琶手屡屡无法得手,只能被迫与韩如龙以伤换伤,得了个惨胜。显然南柯梦已经知道他的弱点,所以刚开始就使出护身术法,不让他琵琶手碰到,只不过是没想到帝辛能勘破护罩的弱点,大意之下废了一只手。但现在他收起了大意,帝辛便没有机会了。”

  杨落羽用手背抵在鼻前,略作深思道:“不,他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