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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裙下臣第55节(2 / 2)


  “高兴。”萧淮眉眼舒展,一向坚硬的面庞也柔和了几分,他捏着荷包,盘腿坐在床榻上,垂眸看向宋晏储:“只压岁钱皆是长辈给予晚辈,亦或是晚辈孝敬长辈,殿下又是以何身份,来给臣压岁钱?”

  宋晏储给他发压岁钱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毕竟今日大年夜,皇帝给了她压岁钱,皇后就算再气不过也是给了,便是阖宫上下的下人,也自有自家主子打赏。方才宋晏储也是在给东宫的宫女太监赏红包的时候才想起来萧淮。

  萧淮此话明显就是打趣,宋晏储有些犯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脑子却还有些清醒。她道:“就当是你的俸禄吧。”

  萧淮面色一顿。

  宋晏储把被褥往上拉了拉,塞到脖颈处,细细掖好,这才抬了抬眼皮子,有些困倦地看着他:“你在孤这儿这么长时间,孤还未给你发过俸禄吧?正好今日一块补上了。”

  萧淮虽说身兼太子右卫率一职,可毕竟不是正式册封的,只是宋晏储私自任命,殿中省也管不到他身上。虽说平日吃穿用度甚至银钱都没少了他,但正儿八经的月俸还真是没有。

  萧淮脸色一通变化,顿时有些不大好看。

  他有些后悔自己没事非要去言语撩拨她。原本的红包还带着一层特殊的意味儿,可现在说破,冷冰冰的俸禄二字,着实让人心中不舒服。

  萧淮抿了抿唇,不甘心地道:“旁人可有红包?”

  宋晏储早就闭上了眼,闻言含糊不清道:“没呢吧。”

  萧淮却是不依不闹,半跪着撑到她身边,一手还不住晃了晃她:“什么叫‘吧’?别睡,你讲清楚。”

  宋晏储困意上头,有些不耐烦了,她转过身子:“别闹。”

  萧淮非得得出一个答案,将她塞到脖颈处的被褥往外拉了拉:“说清楚。”

  外间的风顿时灌进脖颈,宋晏储一个激灵,困意瞬间消散。她深吸一口气,无力地睁开眼睛,却在看见萧淮的那一瞬间,什么脾气都没了。她无奈叹道:“没没没,就你一个人有,可好?”

  萧淮认真的面孔上这才浮现一抹满意的笑,又重新给她掖了掖被子,温声道:“时辰不早了,睡吧。”

  宋晏储着实懒得跟他计较,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个什么劲,跟个毛头孩子似的。

  萧淮得了宋晏储的准话,心情已是好了不少,将荷包细细地放在床褥下面,然后钻进被褥,揽着宋晏储的腰,将人抱在怀中。宋晏储也早已习惯他身上的温暖,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直到感受到男人身上炽热的温度,这才慢慢舒展眉头,沉沉睡了过去。

  外面的小雪还在缓缓地落着,映射着天际姹紫嫣红的流光。虽是黑夜,外间也是明亮无比。

  除夕夜终究是不同的,再多的心酸再多的仇怨此时也会放下,专心享受这一晚的欢欣喜悦。

  坊市内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将京城衬得像是一个不夜城。

  奉阳殿内两人也是紧紧相拥,共度这新年的第一个夜晚。

  春节休沐为七日,这七日里,除却大理寺等紧要官府需要上衙,旁的官员都能好好享受一下难得的假日。

  萧淮身为太子右卫率,本也是享受这等待遇,可他身后还兼着西山的事。因此春节不过五天,他就又开始起早贪黑,每日在皇宫和西山之间来回奔波。

  这几日的时间于普通百姓而言自然是放松的日子,可对朝中诸位大臣而言,却是难得的能够参宴赴宴,结交人脉的好时机,于礼部侍郎阮宏而言,自然也是如此。

  阮大娘子既然找上了她,又拿出了自己的诚意,宋晏储自然是要竭力相助,更遑论她的要求并不难办。

  阮宏在礼部侍郎的位子上坐了多年,眼瞧着一直都没有晋升,他心里也着急,也自然不可能错过这几日的时机。他去上司家中拜访,又接连不断地去搭上其他的人脉,想要在这中间打点一番。

  礼部尚书是不指望,可若是能调到什么掌握实权的位置,像是户部、吏部,哪怕是平调或是稍贬,也比在礼部要好啊。

  宋晏储也是借着这段时间,命人更加细致地打探出了阮家的那些糟心事。

  说起来也简单,无非是穷小子一朝得中金榜,便嫌弃糟糠妻,想要迎娶京中出身大家的贵女。宋晏储见惯了朝中大臣后宅阴私,也并没有多震惊。可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就是那原配秦氏的死怕是同阮宏及其继室脱不开干系,这就牵扯上人命官司了。

  秦氏的死是人为,甚至就连秦家家主当年的忧心过度而亡也有些蹊跷。再加上在河东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后,告知宋晏储阮明姝所言不假,那里的确是有处铁矿,宋晏储这才决定动手。

  秦氏留下的万贯家财宋晏储想要,河东的那处铁矿她也想要。

  既然想要,事情就要办的漂亮。

  宋晏储招手陈玉:“近来京城可有什么人家举办宴会?”

  第62章 宴会

  宋晏储正要让陈玉去打听京中有没有什么人举办宴会,谁曾想下一瞬,就有宫人将请帖递了上来。

  “临安长公主?”宋晏储修长的手指轻点那画着艳丽牡丹格外奢华的请柬,精致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姑母怎么忽然想到要设宴了?”

  那宫人小心说道:“说是殿下刚回京不久长公主就想设一场宴,只是那时殿下不幸遇刺,长公主担忧殿下伤势,便取消了宴会。正巧这几日天气晴朗,长公主便旧事重提,邀了京中各家的郎君娘子。”

  宋晏储又拿过请柬仔细看了看,这才挥了挥手道:“孤知晓了,你去回长公主府的人,孤会按时赴宴。”

  那宫人应了声是,又行了个礼,这才转身退下。

  “殿下……”陈玉有些迟疑开口。

  宋晏储抬眼觑他:“担心长公主目的不纯?”

  陈玉身为下人,本不该说出这种话,不过他在宋晏储身边还算得脸,此刻也是真的关心,犹豫片刻就点了点头,道:“万一有什么事……殿下不得不防……”

  宋晏储轻轻笑了笑,纤长如玉的手指夹着请柬扔到桌面上,道:“放心吧,她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干出这么蠢的事。”

  长公主此时一门心思都放到了今年开春的春闱上,此时举办宴会还特特邀请她,只怕也是为了自证清白,表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同自己无关,才能这么坦坦荡荡地邀请她赴宴。她捧着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自乱阵脚的蠢事?

  陈玉听她这么一说,心中细细一想,也是稍稍放下了心。

  宋晏储想了想,又招招手道:“你替孤去给长公主带个话。”

  陈玉立刻附耳过去,闻言却是一阵茫然:“殿下……”

  宋晏储抬了抬手:“记得,你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