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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2 / 2)


  同时,他的内心也是格外的复杂,此人若不是生在剑宗,早不知道被那些大宗门内的老怪物给扒掉几层皮了,哪里能如此得意。

  为什么那个废物运气能这么好?老天爷都是如此不公的吗?

  一时间,殷衔思绪混乱无比,双目瞪大,丝丝血迹顺着眼角往下流淌,他怔怔地看了会天空,直到一声清脆的长剑出鞘声响起后,才回过了神,再一次地转头看向云信之。

  云信之未动,只是站在那里而已,眼神里似有痛心,但更多的却还是厌恶。

  殷衔轻轻地笑了,声音低沉而沙哑:“信之,你来杀我,好不好?”

  他此时的模样却意外顺眼了几分,临死前的晦暗冲淡了满脸的惨白,一双眼眸中也染着浅淡的血色,却意外的很适合他的模样。

  云信之没有回答他,只是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便似不感兴趣地转身离开了,一旁长剑已然出鞘的执法堂长老瞥了他一样,冷声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是收起你的小心思吧!”

  璀璨而刺目的金系剑气亮起,长剑没入体内之时,连一丝声音都未发出,暴烈的剑气将一切都化为了灰烬,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云信之只是平静地迈步往回走去,并未回头看过一次。

  这场发生在剑宗之内的闹剧,总算是落幕了。

  罪魁祸首已然伏诛,各位长老却没有离去,戚封将此次事件在场的弟子们都聚集了起来,剑宗人本就不多,这次围观了的,除去长老,也不过二三十人而已。

  在确定无一人遗漏之后,戚封便格外严肃地要求每一位弟子发心魔誓,绝不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

  而那些长老们,尤其是参与了破重叠阵法的那几人,早早地便发誓保守这个秘密,他们比那些年轻弟子更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也愿意给救了剑宗的斯然一个安心。

  这倒是斯然没有想到的。

  这次事件牵连甚广,不是之前玉清丹时两个人能比的上的,他也是因为担心云漠,一时脑子发热,什么都不管地便冲了上去,等到现在冷静下来了,才察觉到有些不妥,只好安慰自己,要相信剑修们的人品。

  他万万没有想到,剑宗诸位会主动以心魔誓作为保证,而一众被要求发誓的弟子们,竟也无一不满。

  之前提供了水系剑气的秦轻朗声道:“斯然道友助我剑宗度过此难关,保守秘密本就是当尽之责。”

  说罢,这位水蓝色双眸的小姑娘还特意看了一眼斯然,朝着他弯眼一笑。

  斯然也礼貌地回了一个笑容。

  悬在半空中的墨剑不乐意了,哼哧哼哧地勾着斯然的腰带愣是把他给转了个面,斯然不得不捂着腰带,一转身,就跟云漠来了个面对面。

  斯然:“……”

  斯然语重心长地跟墨剑道:“以后别勾我腰带行吗?勾掉了怎么办?”

  墨剑无辜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啪唧一下钻进云漠腰间的剑鞘内,不出来了。

  斯然面无表情地看向云漠。

  云漠:“……”

  云漠沉声道:“放心,我会教育它的。”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盯了半晌,一直到戚封插了进来,才打断了这场气氛逐渐微妙起来的对视。

  这事情解决了之后,就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斯然有点头疼了,他其实没什么想要的,真想要的估计剑宗也买不起,当然了,作为一个大型宗门,剑宗内各种极为丰富的修练设施还是挺完善的——

  可这和咸鱼有什么关系呢?

  戚封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笑道:“斯然啊,这次的事情,我们也商量了一番,准备按照剑宗弟子的标准,给你一万点的宗门贡献值,加上一块修炼塔的最高级令牌,如何?”

  此次事件斯然出力最大,但他身份特殊,若是个剑修,那便容易了,剑宗内高阶武技和各种锻剑之法多的是。

  可斯然偏偏修的是弓法,哦,还有传言是叉法,这无论哪一个都和剑宗搭不上关系啊。

  再加上剑宗财政堪忧,也没法跟其他宗门一样,大把大把地给灵石,于是俞长老灵机一动,便想,既然不知道给什么,那就给贡献值,斯然想要什么了,完全可以拿贡献值去兑换。

  这贡献值就相当于大学校园里校园卡的余额一样,可以用于剑宗内各项事务,一万点贡献值算得上是极高了,当初云漠接的那种简单的取物小任务,差不多也就十来点贡献值而已。

  至于那面修练塔的最高级别令牌,也是极为珍贵,真要算起来,差不多也和一万贡献值差不多的价格。

  斯然对这些没什么概念,但看到柳思锐路过时那震惊加羡慕的表情,也猜到这奖赏颇为丰厚。

  他想了想,这些东西本身对剑宗影响也不大,便欣然接受了。

  戚封又笑眯眯地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去处理后续一摊子事情去了,现场老一辈的人物只剩下了个云信之。

  他是闲散人员一枚,不用处理事务,格外悠闲。

  云信之将斯然和云漠叫道了一边,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沉声道:“这次的事情,倒是我连累你们二人了。”

  先是云漠,后是斯然,都是殷衔惹出的乱子,若不是斯然能力奇特,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斯然认真道:“这件事情,是殷衔弄出来的,无论他是因为什么理由,这罪魁祸首只是他一人而已,和您没有关系。”

  云信之看着斯然诚恳的小脸,和莫名有些愤愤不平的眼神,心中却是一暖,温和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和云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不用担心,我并不是迂腐之人,你们可以放心。”

  斯然:“……”

  等等,他和云漠什么事来着?

  这要说能称得上让云信之知道后会担心的事情,斯然细细想了想,惊恐地发现,这事可不止一件两件啊!

  光是那小黄文他就是跳进了黄河都洗不清的那种。

  云信之见斯然目露惊慌,便安抚道:“没事,我相信漠儿,也相信你,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由你们的想法,我不会刻意干涉的。”

  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