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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意料之外(1 / 2)





  项天礼缓缓行至里间,一眼看到屏风后的婀娜剪影,以及隐约的不太耳熟的歌声。

  有点悦耳。

  泡澡的人丝毫不知进来的是他,听到脚步响动以为绿竹回来,有些嗔怪地,“怎么这时候才来,水都冷了。”

  他脚步一顿,眉尾跳了跳,怎么听都不像是会对他说的话。

  亦或是她在设计他?

  “怎么不过来?”乾陵悦等了有几分钟,脚步声停在屏风后动都不动,她有些疑惑。

  他抬脚绕过屏风,她背对着他,浴桶水面是颜色鲜嫩的玫瑰花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你说王爷应该不会故意为难我吧,我最近挺乖的,也没故意惹他生气。”对“乖”这个字似乎有误解的乾陵悦相当自豪地和“绿竹”讨论,“白天那个杨妃应该没去告状吧。”

  说了一串,没得到一个字的回应,实在不是绿竹的作风。

  她疑惑回头,嘴里还问着,“绿竹,你怎么……啊——!”

  尖叫声惊得外头的侍卫和俩传错话的人背脊一直。

  “啪——”响亮的巴掌声仿佛甩在绿竹和项畏的脸上,两人同时祈祷希望自己主子不是被甩的那个。

  “滚出去——”乾陵悦失控的大吼使众人耳膜震了震,片刻后,主厅传来沉重脚步声。

  绿竹和项畏偷瞄一眼,高高在上的王爷脸颊红通通的,看似面色沉静,而外面的侍卫被他的威压吓得几乎站不住脚。

  完了。

  这下真的完了。

  里间的乾陵悦心有余悸地胡乱套上衣服,因羞愤而通红的脸颊像着了火,和项天礼对视的那一秒她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下意识地反应。

  现在手心都还有细细密密的疼痛麻痒感。

  这个男的怎么回事,进女生房间不敲门也就罢了,后面难道听不出她不是在和他说话吗?

  草。骂人的话堵在喉咙口,她愤愤地一扯衣带,心里仍旧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他刚才听了多少,还好没来得及说别的事。

  整理好走出去,一眼看到项天礼还坐在主厅上,蹙眉,“你怎么还没走?”

  “难道不是王妃请本王来的吗?”脸上的巴掌印削弱了他往日的冷漠,乾陵悦忍不住多看一眼,觉得有些好笑。

  “我什么时候叫你来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传话的人收起微末的笑意,为自己正名。

  余光却瞥到外头瑟瑟发抖的绿竹。

  ……懂了。

  脑子转得飞快的乾陵悦立刻追加,“就算是我叫的,你不是在处理公务吗?”

  “王妃对本王没有任何过意不去吗?”见她只字不提刚才那一巴掌,项天礼罕见升起诡异的情绪,有点生气,却不是生气她打了自己,而是生气她不关心自己的巴掌印。

  有点类似于……委屈?

  思及此,他乍然清醒,眉头更沉,以掩饰情绪,“王妃胆子大得很,可知你刚才以下犯上,是杀头的死罪?”

  杀头,死罪。

  四个字令处于怒火与难堪中的乾陵悦幡然醒悟,心中一惊,糟糕,若是他借机治罪,什么都完了。

  项畏拦住要冲进去的绿竹。

  “你看了我的身子,我情急之下正当防卫,不是我的错!”她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眼珠子却不安地转了转,偷看一眼他更加严重的脸,刚才那一巴掌,好像力气是大了点。

  不过他也太细皮嫩肉了,好像起了红血丝?

  她又看了一眼,终究过意不去,在他沉沉的打量中绕到里间,掏出消肿药膏,想了想,又拿出一瓶褪黑素——不知道对他效果如何。

  重回主厅,她局促地和项天礼对视,走上去,拿出药膏,挤了一小坨在中指指腹,缓缓在他脸上揉动,“可能有点辣辣的,不过药效很好。”

  “你的药膏哪里来的?”他的提问带着不领情的质疑。

  乾陵悦撅噘嘴,小声骂他一句,到底本着医者仁心解释,“山人自有妙计,反正不会害你。”

  项天礼瞥她一眼,没有追问。

  她的指腹很软,药膏的确有些辣,却被她中和,灼热之后的清凉感令他十分舒适,缓解了方才被扇巴掌的恼怒。

  “明早再抹一次,就完全没了。”她翘着中指拧好盖子,递给他,“放心吧,王爷的英俊容貌不会受损。”

  这话带了点调侃,项天礼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冷漠之下添了迷茫。

  乾陵悦想的不错,他的确是王府里最了解她的人,纵然讨厌她的过度反应和偏执,但起初他对她却是怀着欣赏。

  现在的乾陵悦与当初的不同,与后来的不同,甚至找不到一丝过去的影子,却让他找回熟悉的欣赏。

  “还有这个,”只想着尽快平息他怒火的乾陵悦哪里注意到他的沉思,擦干净指腹后又把褪黑素递到他手里,“看你很浅眠,睡眠应该不怎么好,晚上睡觉记得把蜡烛吹灭。”

  她身为医生,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总能看出一二,纵然白天的项天礼雄赳赳气昂昂,但繁重的公务和不怎么好的睡眠习惯会导致他的睡眠质量下滑。

  久而久之,必然积劳成疾,算是感谢他不杀之恩。

  “这是什么?”他从容接下,看着漆黑的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