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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一一算账(2 / 2)


  青年转头与她对视,眼中闪过疑惑和惊讶,一把抽出手,“不问青红皂白肆意揣测旁人,我看你的脸皮也不怎么薄。”

  不顾她的生气,他弯腰扯出中年人怀中的赃物,原本柔弱瘦削的男人忽然站起,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青年。

  他回身躲过,那人见行刺不成,转而瞄准看上去无反击之力的项巧卿。

  青年眼疾手快踢翻他的手腕,从他手里夺下匕首,反抵在他的脖子上,低声道,“你可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

  随后一掌敲晕他。

  将赃物送还失主,他偏头对项巧卿道,“搞清楚来龙去脉再做决定,很难吗?”

  说完便借着屋顶离开她的视线。

  项巧卿望着他的去向许久,回过神后一把揪起地上的中年男人,“你认识他吗?”

  “不……不认识……”

  她巡视一圈,“有谁知道的,赏黄金百两。”

  流火居内,沐浴完打算早睡的乾陵悦正坐在镜前梳头发,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八月十五,每年只有一次,既然已经错过,就只能老老实实地等下次。

  可下次,在一年后。

  她实在不知如何度过这一年。

  “当啷——”

  脸盆掉落在地的声音惊醒她,朝声源望去,却看到绿竹慌慌张张蹲在地上收拾,满地水渍在月光映照下亮得惹眼。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询问更多的是关心。

  早些时候沐浴也是,绿竹加着热水似乎出了神,烫得她一激灵,问呢又说没事。

  可能昨晚睡太晚,她也没有在意。

  但同样的事情发生两三遍,绝非偶然。

  “刚才走了神。”绿竹还是不肯说,嘴里直道歉,道得她心生烦闷。

  “难道是不能和我说的事吗?”绿竹的确是她的下人,但更是她的朋友。

  绿竹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下来,头垂得很低,肩膀小幅度抖动着,乾陵悦心道不妙,抬起她的头,见她满脸泪痕。

  “怎么了?”她更紧张,莫不是项畏欺负她。

  “王妃,昨日您……是不是打算投湖……”她哭得一抽一抽的。

  乾陵悦微怔,“何出此言?”

  “奴婢……奴婢看到您送给奴婢的贺礼……”她话都说不完整。

  听的人已然明晰。

  昨晚的确抱着不回来的决心写了类似“遗书”的东西,绿竹看着大咧,实则细微,加之早上项天礼的大动作,不难猜到。

  “没有。”计划失败,不如给她一个完美的谎言,好过真相的残酷,“逗你的,日后我做大了,管不过来,自然需要你帮衬,这是贺礼也是压力。”

  绿竹比较好哄,鼻尖红通通地望着她,“真的吗?”

  “嗯,我好不容易赚钱了,怎么会舍得这么离开?”她擦擦她的眼泪,哄孩子似的,“别多想。”

  “可是王爷早上在填……”

  “因为他和你一样蠢,误会了我的意思。”反正不在,骂一骂也没关系。

  绿竹破涕而笑,“王妃您怎么能这么说王爷。”

  总算是笑了,乾陵悦心头微松,随即又好笑,十五六岁的孩子,既敏感也好哄,看来以后不能冒然行事。

  打发伤心的绿竹先去休息,她自己舀了清水洗洗脸,重新坐回铜镜前——看自己的长发。

  还有一年,这头发实在不能忍。

  现在已然度过炎热夏季,却还是阵阵热潮,难以想象来年夏日会热成什么样。

  她绑起头发,拿着剪刀比了又比,思索着剪多少。

  “死了相公才剪头发。”二当家声音冷不丁响起,惊得她剪刀差点没握住。

  随即想到白日里项天礼的话,转头瞪着他,“私闯王妃寝殿,判你一个死罪也不过分。”

  “白天打晕你是权宜之计。”他主动解释,在乾陵悦稍微好看点的脸色中继续道,“毕竟王爷给的工钱实在高。”

  “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她脸色骤然垮下,冷冷道。

  “王妃生气了?”他似乎并无忌惮,笑意里还带着几分调侃,“不过我相信王妃不会终止合作。”

  “我有权利自行决定。”

  “我已经买了铺子。”二当家的话让她一惊。

  “你什么?”

  “买了铺子,用王爷的工钱。”他悠然踱步到榻边坐下,气定神闲,“王爷来找我时,我们谈了点条件。”

  乾陵悦背脊一僵,不知道他们又背着自己搞什么鬼。

  “王妃难道不想知道吗?”

  “……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