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也问：“那么战斗的位置呢？应该选在哪里？”

  普通的街道，并不适合做它们的战场。

  卫霖低头沉思，他已经把整个K市的地图都背入脑中，最近的连番轰炸，虽然让许多地形无法利用，但是依然有很多没有被轰炸波及的地区。他的脑内忽然闪现出一块地方，正好在两只丧尸所在位置的中点线上，那地方够大，空旷，未被这次的轰炸波及。

  “在人民体育场的万人广场怎么样？”

  御井堂和邹浪打开了地图，看了看位置还有实况的图像，体育场的场地位置很合适。而且在场馆的两侧分别有两个大门能够直入场内。这两扇门平时不常用，现在看大小，正好可以让那两只丧尸进入。

  几个人说话的时间，显示屏幕下方的数字又在跳动着，目前可用兵力五百二十一人，特异丧尸变成了十五只。

  随着战斗的推移，伤亡数字不停地变化，伤者由后援队由城北出入口送出。

  大的显示屏上也可以看到，人员的分布已经越来越集中，这两只大的怪物牵扯了目前绝大部分的兵力。这样下去，再在这个指挥中心隔空指挥的意义已经不大。

  这一点他们在昨晚的会议中也已经讨论过，一旦丧尸消灭过半，可以考虑把指挥中心拆散，汇入各个队中，离开指挥室，虽然无法更好地纵观全景，但是可以起到更好的引领作用。

  御井堂对卫霖道：“卫霖红雀，你们带上通讯设备，随时监控数据。红雀，我和还有邹浪，我们和A队一起把蚂蚁逼过去，何也卫霖还有苏瑞，你们去和C队会合，苏瑞负责指挥，把章鱼想办法引过去。最后我们在万人体育场的看台会合。”

  “明白！”

  两批人马分开行动。

  红雀跟着邹浪和御井堂走出，他还负责一部分与A队的外联工作，拿着显示屏坐在越野车的后座，不停与A队的几个队长进行对话。

  这一次邹浪坐在了驾驶位，御井堂坐在了副驾。

  他们距离A队的大批人马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道路有部分被轰炸损毁，可能需要的时间还会更久。

  红雀和A队通报了计划和方案，约定了会合地点，耳麦中终于一时无声。

  他抬起头看了看坐在前排的邹浪和御井堂，为了避免尴尬主动对御井堂道：“少将，我可以跟着他们，叫你教官吗？”

  “可以。”御井堂对少将那个称呼本来就还没习惯，他回头望了一下红雀问他，“红雀，你为什么，要选择成为不死之士？”

  何也，卫霖，苏瑞，他们有各自的选择。对有几面之缘的红雀，他却感觉有点复杂，这是一个时而牙尖嘴利，时而又很沉默的人，他看起来满身是刺，内心却又并不那么冷漠。

  他们曾是敌人，也曾是战友。

  因为戚凌风的事，他们有过过节，但是最后，他还是站在了这一边。

  红雀看着御井堂，沉默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了越野车外，外面都是一片废墟的末世景象，原本美好的城市都被涂抹上了一片昏黄。阳光从车窗斜射而入，把他灰蓝色的眼睛照射得像是透明的琥珀，红雀犹豫了一下，舔了舔嘴唇回答道：“我觉得，人类有时候比丧尸更可怕，所以我宁愿与丧尸为伍，与丧尸为敌。”

  邹浪也从后视镜中看着红雀，他的嘴角带着那么一丝淡淡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却让旁观者觉得心痛。

  红雀的目光放空，看了窗外几秒，然后他忽然回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道：“在戚凌风死后，我只为了寻找一个答案活着……”

  他选择加入不死之士，还有一个原因，那源自于他对御井堂的信任。

  关于当年的事，当年的真相，他一直查了很久，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他可能早就选择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