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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夏了冬天_21(2 / 2)

  家里只开了一盏阅读灯,追光一样从屋顶直照在他身上,像艺术馆里的展品,就连光线照不到的阴影,也像是创作者精心的预谋。

  他抽烟很慢,不入肺,看来还是不常抽。以前他也不喜烟草,只在事后抽几口。总是很迷人。

  他从来就长得很好看,二十岁时多少还流于表面,经年不见,岁月令人沉淀,除了好看,还添了几分故事感。尤其这样不说话的时候,只是低垂视线,侧脸的剪影就是半场春光乍泄的老港片。

  迟立冬欣赏了片刻,越来越心虚。

  早年五官相似,气质也是一类,他沉溺其中还有理由,现在无论什么,都半分也不像。

  夏岳好得独树一帜,完全不与任何人雷同。

  可是,从前和现在,他想要夏岳,几乎都是伸手可得。

  看起来是夏岳对他呼来喝去,事实上他才是这段关系里主控的一方。

  谁爱得更主动,谁就失去主动权,反而是被动的一个,坐享其成。

  世上最不公平的,就是感情。

  不知道第多少次,他替夏岳不值。

  心里烦闷,他起身到了窗边,打开一点窗,散散屋里越来越重的烟味,也想透透气。

  雨势减小,雨滴如雾飘洒,丝丝秋风,不胜寒意。

  他还裸着上身,抖了一抖。

  夏岳道:“衣柜里有别的睡衣,借你穿。”

  迟立冬道:“不用了,我耐冻。再说就一晚上,凑合睡吧。”

  夏岳道:“明天就走?”

  迟立冬说:“回去还有事,今天来得匆忙,什么都没交代。”

  夏岳说了句:“倒也是。”

  迟立冬在窗边抽烟,望向江对面,熄灯的明珠塔在雨幕里有几分落寞,黄浦江上隐约有一艘巨大货轮缓缓驶过,江面一片暗沉。

  他听到夏岳下了床,进卫生间去,漱口声,然后出来。

  他没回头,又点了根烟。

  夏岳过来,从身后抱住他,身体和手臂的温度隔着睡衣传给他,手放在他胸肌上,道:“真的不冷吗?”

  迟立冬:“……真的。”

  夏岳掐他。

  他“嘶”了一声,没动也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