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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师父灭过世第204节(1 / 2)





  她转身,兀自朝前走去。

  走出半截,双手相揣于袖中,背对着恒子箫唤了一声,“还不跟上。”

  恒子箫对着媿姈媿娋又行一礼,便快走几步跟去了司樾旁。

  目送两人的背影远去,媿姈轻叹了口气。

  “怎么偏就被啻骊盯上了呢……”

  媿娋知道她在可惜什么,哼笑一声,“若不被她盯上,这小子早就死了,哪还有今日。”

  媿姈峨眉轻蹙,“也不知司樾是如何想的。”

  “那小子应当是识趣的。”想着恒子箫在自己面前做出的保证,媿娋侧身,徒留一瞥冷淡的余光,“只要他乖乖的,不给我们惹事就行。”

  否则,不管司樾如何想,她都不会让恒子箫留在这个世上。

  混沌界是她的家,是她历经数百世、上千年的苦痛,才拥有的温暖巢穴。

  不管是谁,媿娋都不允许他破坏她唯一的避风港。

  ……

  司樾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徒步上了路。

  别说是仪仗队,就连送她的排场也没有。

  混沌宫中往来如梭,所有人都脚步匆匆,异常繁忙。

  恒子箫跟在司樾身后走着,像是回到了年少时游历煌烀界那样,天地之间,他的目光始终只追随着司樾的脚步。

  混沌宫周围是热闹的,出宫后需穿过繁华的市集。

  恒子箫跟着狄虎一起时,无暇细看混沌的风土民情,如今跟着司樾,倒有了大把时间。

  按小世界的说法,这里算是皇城,街道宽敞不说,地面也比沥泽要干净。

  自混沌宫出来,内圈没有小贩,多是高门大户和府衙署部,往外是鳞次栉比的店铺,再往外走个十里,才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小摊贩。

  司樾揣着手,从那些大户人家的巷子里穿过,往城外去。

  哗——

  突然间,巷角的一扇小门打开,一盆水正泼在司樾脚前。

  司樾立刻往后缩了一只脚,避开了污水,探头看向泼水的那户人家。

  那人泼了水,马上折返回去,门却没有带上。

  院子里的声音漏了出来,“娘子你放宽点心罢,魔胎哪是那么容易有的,夫人跟了老爷一千年才有了那么两胎,你才来了多久?要我说,还是不生的好,你要是这么快生出来,让大夫人心里怎么想?”

  这尖酸刻薄的训声下,间杂着隐隐约约的啜泣。

  恒子箫惊住了,混沌界竟也会有这种戏码,叫他颇有种他乡遇故情的窘迫。

  非礼勿听,恒子箫正想加快脚步离开,却见司樾已贴着墙根,聚精会神地侧耳倾听了。

  “师父!”恒子箫传音给她,“偷听内帷之事,非君子所为。”

  “嘘——”司樾道,“放他君老子的屁,我是恶魔。”

  说得倒也中肯客观。

  司樾不走,恒子箫只能陪她一起瓜墙李下,紧张地给她把风。

  两人就听墙里又传来喋喋不休的抱怨。

  “娘子,你见天儿地哭,哭到最后有什么用呢,在这儿哭瞎了眼睛,老爷又看不见。你还是省点眼泪,要哭啊,去老爷跟前哭——梨花带雨,那才叫好看呢。”

  这话不说便罢,说了,只让那哭声更加悲恸。

  有脚步靠近,那泼水的老妈妈出来了,头上包一藏青碎花的头巾,脸上长一对极精明的眼,背后垂着一根粗糙黯哑的红尾巴,手里挎着个篮子,正要出门,一抬头就撞见了贴着墙的司樾。

  “吓!”她吓了一跳,马上怒斥,“你们是什么人!”

  恒子箫一时虚慌,司樾却不慌不忙地一指旁边的院墙,张口就来:“我刚来隔壁做事,你们这儿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听见哭声。”

  那老媪上下打量了恒子箫和司樾一眼。

  她很快越过了司樾,目光只落在恒子箫身上。

  她眯了眯眸,使那对本就细长的眼睛愈发精明。

  老媪起疑道,“瞅他的模样,可不像是个杂役。”

  “哎呦,婶子好眼力。”司樾露出两分得意之色,“这位可是我家老爷的近卫,我的大外甥!在宫里都有走动的,多亏了他,我才能来这样气派的府邸。”

  “原来是锦老爷跟前的人。”那老媪信了。

  恒子箫长得冷俊,腰间又配着剑,但穿着又不富贵,确实像个高级侍卫。

  “好婶子,和我们说说。”司樾又瞄向她身后,“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有什么可说的。”

  老妪回头,看了眼门里,丝毫不避讳里头的人,就站在门口说:“内院里的事,到哪儿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