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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被迫嫁给首辅后第3节(1 / 2)





  “妹妹瞧上的,尽管拿回去。”

  沈瑶进门那一日便知沈家富贵,那雕栏画栋的庭院,色泽沉郁的紫檀家具,流光溢彩的的华灯,更不消说屋子里摆设的各色叫不上名儿的古董。

  到了沈孚这书房,越发见识到了沈家的底蕴,不愧是百年传香的老牌世家。

  而出身乡野的她,自然与这里格格不入。

  沈瑶不忍拂了沈孚好意,一本正经在桌案上挑选礼物。

  沈孚双手环胸靠着桌案打量她,沈瑶生得极美,这一种美与养在深闺宅院里那些娇弱柔秀的小姐不同,亦不是皇城内那张扬无极的富贵花,她有一种来自山岩林间,独特的热烈的的鲜活,明明生得纤细,却柔韧而有生命力。

  这样的姑娘,怎么会不招人稀罕呢。

  沈瑶随手挑了一只狼毫,

  沈孚看在眼里,从里间箱笼里拿出一套文房四宝,“既是挑了狼毫,便少不了墨台纸砚,这一套妹妹拿回去把玩。”

  匣子被打开,底下用墨色绢帛垫着,上头搁着整整一套笔墨纸砚,旁的不说,那砚台色泽温润线条流畅,雕工也甚是精细,绝非凡品。

  沈瑶看着那沉甸甸的紫檀匣子,不知该说什么,庄子上无人教她识字,她为了讨好大老爷夫妇自个儿攒钱去镇上买了字帖回来,秉烛苦练,着送份例的管事捎带回京,可惜从来没有过回音,久而久之,她兴趣也淡了。

  她抿唇片刻,指了指一悬挂在笔架末端的匕首,

  “二兄,你这里可有其他匕首?能否赠一把给我防身?”

  她最先看上的便是这把匕首,无奈这匕首上镶嵌着珠宝,她知贵重不敢拿。

  沈孚何尝没看明白,当即将匣子搁下,将那匕首取下双手递给沈瑶,神色比方才要郑重,

  “这些年二兄我随父亲待在西昌府,时常便将此物悬挂腰间,有了它,凡事总能逢凶化吉,一马平川,妹妹,哥哥能耐有限,诸多事帮不了你,愿以此匕首相赠,望你心无所累,身无所绊,余生顺遂快活。”

  心无所累,身无所绊....这是劝她想开,过自在日子,莫要作茧自缚。

  沈瑶眼眶一热,她并不擅长情绪外露,也不愿软弱示人,为了化解尴尬,她硬生生笑出来,指着匕首道,

  “二兄教教我如何用?”

  沈孚带着她来到院外。

  已立了春,初雪未褪,院子里枯枝未发,唯有几颗老桂在寒风中强撑着一抹深绿。

  原来这多宝匕首也有玄机,它是一把双刃刀,不仅削铁如泥,甚至刀柄顶端还有个机括,沈瑶只消一按,几颗钢铁弹珠便从里头射出,头回没把握好火候,两颗弹丸不慎越过墙头往外头射去。

  片刻,墙外传来一声断喝,

  “谁,给我过来!”

  二人原还笑着,一听这嗓音均唬了一跳。

  这是大老爷沈黎东的声音。

  “糟糕!”沈孚拂了一把额,懊恼道,“我方才忘了告诉你,这书房原是我父亲所用,他去了西川,此地便归了我,这院头越过去恰恰是你父亲的外书房。”

  “听大伯这怒气,怕是砸着什么人了,妹妹稍候,我去去就来。”沈孚提着衣摆赶忙往外走,沈瑶愣了一会也急了,“岂能让兄长一人担干系,我陪你去。”

  平日掩紧的角门此刻却开着,一惯伺候沈黎东的青衣小厮侯在门口。

  沈孚前脚跨过,沈瑶后脚提着裙摆追了过来。

  沈孚听到她娇喘声,扭头要去拦她,前方廊庑下传来一声重咳。

  沈孚与沈瑶不约而同望去,宽敞的廊庑下立了大约七八人,人人衣裳前顶着一团形状各异的绣补,沈瑶并不识得,见诸人大同小异,也猜到是朝中官服,在这当中,有一人却格外不同,他穿着一件玄色大氅,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还未细看,那头沈黎东瞧见她,额尖已隐隐暴跳,沉声喝道,

  “还不快过来认罪行礼。”

  沈孚无奈,拉着不明情况的沈瑶上了台阶,目光落到正中那人,神色凝重,带着沈瑶二话不说跪了下来。

  跪得太快,沈瑶膝盖磕到了一不平之处,疼得她嘶了一声,她悄悄挪了挪寻了个平整的地儿,视线就这么落在一双乌青的鹿皮靴上,

  靴面素净,沿着挺拔修长的身影往上,看到一只悬在腹前的手,手指格外白,指骨分明似冷玉,狭长的指腹轻轻捏着一物,薄薄如锋刃般的光芒闪现,令人不寒而栗。

  正是她的弹珠。

  沈瑶呼吸滞住。

  第3章

  那颗弹丸不偏不倚正朝为首的谢钦射来,沈黎东吓出一身冷汗,待要侧身去挡,却见谢钦已先一步伸出手将那弹丸给夹个正着。

  沈黎东险些灵魂出窍。

  朝中太子与三皇子党明争暗斗日趋激烈,首辅谢钦与太子似乎政见不合,而他昨日刚得太子礼遇,怕是已被视为太子党,若叫谢钦在沈府出了一点事,今后他别想枕个好眠了。

  这位年轻首辅的手段....光想一想令人颤栗。

  天启年的状元,任翰林编修不到半年,西洲卫所发生倒卖军械的大案,连派三位御史查案均身首异处,朝中闻风丧胆,这位年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主动请缨,提着一把尚方宝剑只身前往,堂堂一介文臣将西洲卫所杀了个遍,震慑住那些牛鬼蛇神,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又两年,江南水患,税银被盗,又是他风尘仆仆赶赴潭州,刀起刀落,揪出一伙官匪勾结的纛虫,

  犹然记得那一年立春,天光昳丽,奉天殿的台樨前覆着一层薄薄白雪,谢钦推门而入,将涉案四名高官人头悉数扔在殿内,一身血衣,落拓无羁,至此名扬天下。

  他所到之处,除污吏,抓悍匪,屡办大案,兵锋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