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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女的生存指南第134节(2 / 2)


  等男子到了内室, 她赶紧行礼:“大爷。”

  林业绥淡淡乜去一眼, 语气莫测:“你是何人?”

  李姨娘连话都顾不上回答, 被这一眼瞥得头更低了,眉目疏离,冷静肃杀, 确是个薄情的人。

  可怜她家五姐了。

  见仆妇被吓得不行, 宝因还没顺好气息, 便急着开口:“她是李氏,我谢府的姨娘, 这些日子来照顾我的, 明儿就要回去了。”一语罢了,又对仆妇莞尔笑之:“姨娘先回去吧,有劳你费心我的事, 你的话, 我会好好想过的。”

  李姨娘连欸两声, 在男子开口之前就迅速出去了。

  宝因喘匀气, 看向屋内的人:“爷不是说要八九月才能回来?”

  林业绥走去榻边,视线微垂,女子入息绵绵,几缕额发遮在了双目前,应是动过怒。

  他伸手,欲要去理:“战事提前结束。”

  意识到什么,宝因偏头去拿帕子掩唇轻咳,躲了男子的触碰:“爷看过孩子了吗?是个哥儿。”

  林业绥瞧着自己顿在半空中的手,眼皮落下,遮住黑眸,装作无事般将手收回,轻嗯了声。

  似乎也无话可说了,宝因指尖摸着薄衾下面的冰凉信封,浅笑盈盈,体贴安排:“一路风尘仆仆该是累了,侍女婆子应当已经烧好水,正屋一直都有人洒扫着,爷去沐浴完便可歇息。”

  林业绥不言不语,亦不动,只是敛眸,静静看着女子。

  宝因维持着唇畔的那抹不及心的笑,随之淡了下声音:“我刚生完有些乏,还望爷能体谅一二。”

  林业绥的眼眸忽变得幽深起来,温声留下句“好好歇息,我夜里再来”便迈步往外走去。

  等在外面的小厮看见主人出来,躬身上前,惦记着男子旧疾频发,新伤未愈,又短时间内奔波一千余里,陵水驿的医工也说胸肺的溢血之兆愈发严重,本想询问请医来治疗一事。

  男子瞥他一眼,已低声吩咐:“问问前面从屋里出来的那个仆妇,她都与大奶奶说了些什么。”

  不敢忤逆的童官只好叉手,转身离开。

  林业绥忍下不适,抬脚去正屋,解下衣袍,进了湢室。

  水声时不时响起,直至两刻钟后才没了。

  问完话回来的童官急忙递上帕子给沐浴出来的男子:“那个姨娘说只与大奶奶讲了些月子里要注意的事,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林业绥接过帕子,擦着头发,徐步至榻边坐下,听到小厮所说,眉目敛起,眼中幽暗凛冽。

  没说?那为何幼福会突然待他如此冷淡,瞧到他衣袍上的血点,也不问半句话。

  甚至连他的手都要躲开。

  跟了男子这么多年,童官也不是个傻的,自然知道那仆妇在胡诌,只是不敢擅自做主,当下便问:“可要用些手段。”

  林业绥放下帕子,淡吐口气:“罢了,请个医工去西屋。”

  到底是女子的姨娘,不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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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后,童官赶忙过来将医工诊治的结果说与男子听:“大奶奶有热症,身子正是最虚的时候,最不宜生产,便是不得已,也该有医者在旁,时时注意,眼见气血不顺,就应对症煎药喝下助产,又因碰上难产,气血一亏再亏,要吃八珍理气丸调养着。”

  林业绥把手里的书搁去一旁,挑起要灭的灯,面有不豫:“沈子岑今日没来府上?”

  童官忙答:“应是入宫去了。”

  生产之日,他家大爷早便吩咐过沈女医要来,如今建邺城内也只有兰台宫那处能让人失约林府。

  林业绥重拾起书,默然,又言:“吩咐庵庐明早配好药送来。”

  “等下我就亲自去一趟。”童官弯腰点头,转瞬又变得犹豫不决,“这会儿医工已经给大奶奶诊断完了,我再去请来给大爷瞧瞧?”

  林业绥颔首。

  不过一会儿,医工便赶来探脉。

  几息过后,摇头叹言:“由外伤延至肺伤,络经动血,牵动旧伤,本有愈合之征,却又因动了气血,再致肺经失血。”收回把脉的手,提笔边写要用的药方,边一一叮嘱,“需喝汤药温养肺经数月,除此之外,林仆射更要静养,不可劳累,动怒动气以及走动都少宜,若要出行,忌骑马。”

  林业绥淡道:“有劳。”

  童官拿上药方,送走医工后,又去西屋讨来他们大奶奶的丸药方子,一并送去了庵庐,嘱咐那边的管事配药。

  用过晚食,林业绥站在廊下,看向西边的排屋,戌时还未到,已是光亮全无,因着自己那句夜里再来...竟这般不愿他去。

  他转身回屋,吩咐人拿来纸墨,这次回来的急,还需把西南一行的所有事情都写成文书给皇帝过目。

  一直写到亥时才歇。

  临要睡时,他终是忍不住去了西屋,推门而入。

  循着烛火绕过屏风,走到卧床边,长指拨开床帏,屈身坐下去,指尖缠绵的轻抚女子脸颊。

  起夜如厕的红鸢男子在屋内,一脸笑的蹑手蹑脚退出来,一直等到她们绥大爷走才重新回去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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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因这一觉睡得绵长,昏到卯末才醒,好在气血恢复不少。

  听到屋内动静,红鸢端着水进来侍奉,稍微拧干帕子后,双手递过去,这才看见了女子嘴上的异样,不由惊呼:“大奶奶,您的嘴怎么了?”

  呼完,马上便后悔了,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