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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斯德拉·勒维亚坦!(2 / 2)

  几乎在恶气出现时,桌上的魔法阵就被激活了,五彩的光亮像流水一样随着线条漫开,速度极快,恶气被吸入魔法阵,随着魔阵全然亮起,一阵看不见的风包裹恶气,切割挤压。

  五彩光芒越来越盛,近乎刺眼,漆黑恶气在飓风和光明下萎缩破碎。

  莎诺握紧了双拳,眼中映着绚烂的光芒。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砰的一声,像以往无数次一样,魔阵散发出烧焦的味道,恶气在焦烟中汇聚,逸散飞舞,像在嘲笑她。

  但它没有嚣张多久,就被厄斯德拉收回。

  “亲爱的,你已经离成功很近了。”

  莎诺盯着破破烂烂的摩尼布,自言自语,“也许风元素是适合的,但还不够,加点暗元素会不会更好……”

  “允许我提醒你,宝贝,恶气本来就属于暗元素,换句话说,它是暗元素的祖宗,这可能行不通。”

  莎诺眉头紧锁,这样就又进入了死胡同。

  “你想做什么,亲爱的。”

  “当然是消灭恶气。”莎诺不假思索,“至少能找到克制它的办法。”

  深渊就像大陆身上的伤口,遍布整个大陆,不断地生出形状不一的魔物,低级魔物没有神智,只有吞噬和杀戮的本能,威胁附近的一切生物。最活跃的几个深渊口附近是由各族战士铸成的防线,他们用生命守护着大地上的一切生物。

  因为恶气的存在,这片大陆上的物种就像在悬崖峭壁上走钢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摔得粉身碎骨。

  就像大陆最东边,已经完全被恶气占领,那里寸草不生,不再有阳光雨露,只有数不尽的黑暗魔物,人们发现恶气难以控制的时候已经晚了,最后是大陆上所有的大魔法师集结起来,劈开了被恶气占领的区域和主大陆,把它变成了汪洋中的岛屿,又以三个大魔法师的生命为代价设下重重结界,才遏制住了险情。

  那是一场比任何种族之间的争斗都要惨烈的战役。

  不过莎诺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想法,她只是恰好想攻破“恶气”这道难题——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没理由它完全没有克星。

  在查资料的过程中,她发现不是没有前人跟她有一样的想法,他们记录下了他们为消灭恶气所做的一切努力,但从结果看来,似乎恶气就是个撕不碎嚼不烂的玩意儿,很是可气。并且恶气对于所有大陆上的物种——除了恶魔,都有极强的伤害性,所以“前辈们”无一例外都英年早逝,因为和恶气接触太多。

  “难道真的拿它没办法?”

  “不如换一个思路?”厄斯德拉不意外她的坚持,他的爱人本来就是个固执到可爱的人,只要是她认定的,哪怕是错误的道路,也会头也不回地走下去。

  “什么?”

  “比如,它虽然不能消灭,但也许可以净化,又或者是用什么东西隔绝。”

  莎诺若有所思,“隔绝行不通,已经有前辈试过了,恶气无孔不入。不过经过……我还真没想到过……”

  厄斯德拉笑了几声,在莎诺不满的目光中慢悠悠道,“因为莎诺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总是打回去。”

  莎诺掐他的脸,“那又怎么样?”

  “唔,那很可爱。”厄斯德拉无辜眨眼。

  莎诺不跟他计较,“净化需要研究它的构成,如果能把其中有害的剥离……要怎么拆解气体——恶气算气体吧?”

  莎诺从厄斯德拉腿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噔噔噔跑去搜查书籍了。

  厄斯德拉揉了揉脸上的红印子,托着下巴看那团可爱的灵魂熠熠生辉。

  忽然,耳边响起一个疲惫不堪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时光的长河中传来的。

  ——“我也想……找到生活的意义,试一试为某个目标奋不顾身、废寝忘食,但仇恨花光了我的力气。我的生命终于到了尽头,终于……我太累了。”

  脑海里浮现一张与眼前飞快翻着图书馆书目的少女相似但全然不同的脸,她双眼覆着黑布,憔悴苍白,像将行就木的老人般死气沉沉。

  她轻轻的说出最后几个字,手无力地垂落,像枯萎的花朵掉落在地上,像枯黄的树叶轻飘飘地随风旋转最终被泥土淹没。

  她说,“但我有点舍不得你。”

  莎诺还没从找到新的“解题思路”的愉悦中回过神来,就发觉恶魔的不对劲。

  祂坐在桌前,面无表情,目无焦距,周身燃起黑中泛红的滔滔火焰,火焰像是愤怒一般,不断胀大,汇成一个触手纷飞、张牙舞爪的怪物影子。

  他在生气,她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深渊大魔的怒气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她四肢发软,喉咙像是被塞住了一般艰涩,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如惊雷一样快速跳动,炸得她几乎头晕目眩。

  她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最轻微的症状了,她身上有大魔印记,又与大魔日夜亲密相处,哪怕在生气,祂也在下意识的保护她。只是毕竟是第一次见到祂盛怒,从视觉和感觉上都难免被吓到。

  果然,过了一会儿,莎诺感觉好多了,“厄斯德拉·勒维亚坦!你想把这里烧了吗?”

  爱人喊了祂的全名。

  厄斯德拉几乎是打了个哆嗦,立马回过神来,愤怒的火焰像是被泼了一大盆冷水,销声匿迹。

  “抱歉,亲爱的。”他揽着她的腰,在她脖颈间蹭了蹭。

  “你怎么了?”莎诺放下书目,轻抚他的背。

  “我看见了另一个时间点上的莎诺。”

  厄斯德拉不想对她撒谎,但他也没全说实话,因为那其实不是另一个时间点,而是过去的她,只是她那段记忆被他拿走锁了起来。

  “我在被谁欺负吗?”莎诺猜测,但怀里的恶魔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她也就没有继续问。

  不过觉得有些好奇又好笑,到底什么事情能让他气成那样又不愿意说?

  ————

  有一种恐惧是被老婆叫全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