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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回:并刀如水吴盐雪(2 / 2)

屋子里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扈成敢进来,不由得一惊,扈成趁机抢上一步,抓了魂烟,就按在了那人的身上。

如果扈成找得是致命之处,那人肯定会立刻出剑,但是扈成抱着赵楷,他那张脸,东京城的人都认得,这屋子里的主人也不例外,他看到赵楷的样子,再加上扈成只是触了他的衣服一下,所以那人才没有立刻出剑,而是看着扈成叫道:“你是……。”

这一回魂烟给力,平平淡淡的注入,那人只说了一半的人话,就已经被制住了,一指扈成道:“你是扈成贤侄?我是你宗泽叔父!”

扈成暗叫:“谢天谢地这是一个名人,要是按了一个路人甲那才是倒了血霉了呢。”

“叔父,我和三皇子在樊楼会比,因为我被淘汰下来,所以提前退席,没想到就在半路上,竟然被人伏击,三皇子受了重伤,侄儿是花了大力气才救他出来的。”

宗泽大惊,此时的宗泽并不得意,他时任登州通判,因革除弊政,打击土豪,得罪了权臣王黼被罢除通判之职,入京到礼部叙职,借住在好友何卨的家中,由于王黼下令了秘令,所以一直不得选职,再过一年半,宗泽将会被逼得无路可去,而不得不告老还乡,被宋徽宗任命为南京鸿庆寺主管,然后被王黼诬为蔑视道教,而被监押,但是他在这里遇到扈成了,这些都要被改写了。

宗泽早就听说过,当今官家,喜爱三皇子赵楷胜过喜爱太子赵桓,梁师成等人一直在捧赵楷,暗中策划废太子而立嘉王,现在赵楷无端被袭,让宗泽一下想到了立嗣之争,不由得暗自跺脚,心道:“怎么就搅到这里来了。”

这个时候外面何家的家丁冲了过来,大声叫道:“什么人?什么声音?”扈成回手就要摸身上暗藏的甩棍,宗泽看出他的意思,摆了摆手,然后到了窗前道:“你们都退下吧,没有人,是一只野猫。”那些家丁听到宗泽的话之后,不由得都是一阵抱怨,然后就都散了,他们不知道,宗泽是在救他们,他想着自己被搅进来就算了,何家家大业大,实在不要再被搅进来了。

宗泽收了宝剑,把床铺开,示意扈成把赵楷放到了床上,然后伸手把脉。

宗泽的手指搭上不由得眉头一皱,扈成吓了一跳,急忙道:“叔父,三皇子……?”他心道:“要是这小子死了,那我还是赶紧带着答里逃了吧,这宗泽被我的魂烟给注入了,应该不会不和我走吧?要是因为我的缘故把这个抗金的民族英雄给害死了,我的罪过就大了。

宗泽沉声道:“我摸着三皇子的脉像,没有什么大碍啊?”

扈成长出一口道:“对,是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昏过去了……。”宗泽想了想道:“如果不出意外,那三个时辰之后,必然会醒来。”

扈成小心的问道:“您有把握吗?”

宗泽点头道:“这个把握我还是有的。”

扈成道:“那我去把三皇子的护卫给找来。”

宗泽刚想点头,猛得觉得不对,再想叫住扈成的时候,扈成早就跑得没影了。

扈成根本就不相信宗泽说得,心道:“我稳当一会,还是回去叫了我老婆先出城吧,不然的话被困在这里,真出了事就麻烦了。”

扈成赶到樊楼的时候,就见一群群的书生抱怨着下来,而西楼早就没有了灯光,扈成心觉不妙,急忙抓住了一个书生问道:“那个……我借问一句,可是上面完事了吗?”

那书生抱怨的道:“可不是吗,虎头蛇尾,说好了的写词,偏偏来了一个画迷题,我们都被淘汰出来了,只有三个人入选……。”

扈成不管书生的废话,道:“那上了西楼的人呢?”

书生露出一丝妒意,道:“那几个都被选上了,跟着李行首回十秀楼了。”

扈成丢了那书生,向着十秀楼飞赶过去,跑得气踹吁吁的到了十秀楼,这里是宋朝的高级会所,没有小妓馆那种俗气,看着就像是大户人家一样。

扈成二话不说的就撞了进去,早有迎客过来——十秀楼的迎客是男人——向着扈恭谨有礼的道:“客人,我十秀楼只有十位姑娘待客,今日客人已满,还请客人另寻他处吧。”

扈成掏出一锭金子拍在了桌子上,叫道:“我要见师师姑娘。”

迎客笑吟吟的道:“对不住,师师姑娘正在和周邦彦大学士……。”

那迎客话没说完,扈成突然抓住他,厉声叫道:“别废话,快领我去!”说着把一柄解腕尖刀,取出来抵在了那迎客的脖子上。

迎客竟然不慌乱,沉声道:“客人是要在这里……。”他的话音没落,一群人就冲了过来,却是另一个门迎,把打手叫来了,不管外面装修是什么样的,妓院就是妓院,自然养有打手,防着闹事。

双方剑拨弩张之即,突然妈妈跑了出来,叫道:“你们疯了!官家来了,你们还不快散了!”她说话时候也看到扈成的动作了,冷哼一声,道:“我不管你是哪里,你现在就走,这事就揭过去了!”

扈成丢下人二话不说就走,出了十秀楼之后,四下看看,找了个没人的死角,背贴着墙一点点的游了上去,这是时迁的‘壁虎游墙功’扈成在成亲之前,闲着没事学来的,虽然这功夫练得没有时迁好,但是这里也没有人能发现。

扈成刚游到三楼的一个房间窗前,就见一个窗户推开,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正是今天在樊楼做品的周邦彦。

扈成立刻就断定那里是李师师的房间,其实扈成不知道,这三楼都是李师师的地盘,因为接待皇上,没有人还敢再在三楼。

扈成闪身过去,一把揪住了周邦彦脑袋,不等他看清自己是谁,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然后扯了出来。

扈成把打晕了的周邦彦放就放到了三楼的一角上,把这位大词人落下去,还好心的用他的腰带把他紧紧的缚住了。

随后扈成闪身进了李师师的房间,向外就走,想着找到答里孛他们,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脚步响起,跟着李师师那甜甜的声音响起:“官家,却请入内。”

扈成打了激凌,这才想起来,刚才周邦彦是在找地方躲来得赵佶呢,他不由得也慌了,四下看看,这里屋里一张春台,一张牙床,一张梳妆台,就没有别的了,他一咬牙,闪身窜到了牙床下面。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打开了,一个温润的男子声音响起:“朕回到宫中,不知道比赛的结果,终是难以安歇,所以又出来了,你看;这是南方进贡的新橙,才到宫中,我袖了一个给你。”

李师师甜甜的声音响起:“多谢官家还想着奴家,小环;把那并州小剪刀拿来,再去向妈妈要一点吴盐,官家却坐,奴家破了这橙,好与官家共尝。”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扈成暗自呢喃道:“这……这场景好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