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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一百六十五:(2 / 2)

高托天哭笑不得的看着高托山,知道他是怕自己怕了王善,不给武松他们出头,所以才直接把话挑明,不由得心中暗道:“好兄弟,你这也小看为兄了!”

王羽听了高托山的话,脸上的肌肉扭曲,叫道:“高二叔,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吗?”

金顶太行山,八百里烟火寨,分成两大块,太行北端,是王善、马保、邓武、何六,田奇、何仁五个人的地盘,而太行山南端,却是高托天、高托山以及他们侄儿高虎的地盘,王善的祖父在仁宗朝的时候,随着贝州王则起兵,是王则的亲兵统领,后来文彦博贝州平三遂,擒了王则、胡永儿等人,王善的祖宗带着少许兵马潜入太行,就在这里扎寨,到了太行山,到了王善这一辈已经是第三辈了,可以说是积年的老贼,内结官府,外强契丹,欺良凌善,没少做恶。

而高家则是道君天子重兴保马法,养马失败,这才大反的,当初他们造反之后,初入太行,生活窘迫,王善看出高家兄弟是了不得的人物,于是就他刻意拉拢,资助了他们结寨,高家兄弟,这才平稳的度过了最开始的困难。

王善就此自以高家恩人自许,常常盘剥高家寨,高托山十分的不满,但是高托天是感恩的人,所以一直很包容王善,但是两家这几年,由于王善的野心越来越大,勾结辽、夏行为越来越明显,在这大节之上,高托天一直不肯妥协,高家寨和王善大寨的冲突就越来越大,尤其是王善费了大力,查到何六的下落之后,让他潜入大名府,查到生辰纲的事,然后都要动手了,高家土凶弟却给截胡了,分给他的,只有不到一万贯的东西,这让王善极为不满,认为是高家兄弟抢了他的钱了,所以最近的冲突越演越烈,高托山这几句话,无异于火上添油了。

“我二弟无端被人杀害,这个仇我们王家不会算了,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家父了,他马上就会过来,高三叔这会要是有胆,就对着家父说一回吧!”

高托山冷笑道:“小兔崽子,你爹在这里又怎么样?老子一样想说就说!”

“三弟!”高托天沉声喝道:“不要说了!”随后又向着王羽道:“贤侄,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令尊,有什么事,我高托天来向令尊解释!”

“好!”王羽冷笑道:“那我们就等着我爹好了!”他也知道,高托天为人谦和,还好说话一些,而高托山翻脸不认人,真要是惹得急了,他们几个都要吃眼前亏,所以也不说什么了,就拉了几个弟弟,抱了王飞的尸体走开了。

高托天不由得摇头长叹,武松拱手道:“高大哥,小弟一来,就给你惹了祸了!”

高托天摆手道:“二弟,这是什么话,你我是兄弟,有什么麻烦,高托天是你的,自然也是我高托天的。”

高金定这会过来,轻声道:“大哥。”然后把王飞和武松的冲突说了,高托山不由得叫道:“好啊,说了是我们兄弟的朋友,那王飞还敢如此,是他先欺人的,那就怪不得二哥了!”

王勇知道不是那么简单,想了想,拉了高托山到一旁,小声道:“三哥,只怕那王善来了,不和咱们讲理,而且儿子死了,虽然是二哥失手,但换了谁,都不会就这么过去,所以这事麻烦,三哥还是先派人回去,叫些人马过来,不然的只怕要吃亏了。”

高托山连连点头道:“贤弟所言极是!”于是就回头叫了自己的亲兵,道:“你回去,让小大王立刻过来!”随后又向着王勇道:“我那侄儿从东京国子监回来了,有他在,就是有千家万马,我们也不惧他,而王善看到他之后,也不敢乱来。”

高托山一心挂着武松,说完之后,匆匆过去,就听到武松正和高托天说他怎么被发配的事情呢,听到一半不由得恼火的道:“那些狗官好生可恶!明明是那西门庆害死了大郎哥哥,他们却不给做主,还要处罚哥哥!罢了!二哥也不用去孟州了,杀了这两个官差,就留在我们太行山好了。”

朱培、赵凯两个吓得想哭,心道:“没天理的,又来了,我们就是奉命押解,招谁惹谁了,怎么来一个人就要杀我们,来一个人就要杀我们啊。”两个人了也不敢说话,就缩着脖子向后,只盼这里没有人看到他们才好呢。

武松长叹一声道:“好兄弟,我武松若不是自愿发配,他们也押我不到这里,老兄弟早就把我拉到梁山上去了,只是我武松想着,我替兄报仇,这是对的,我杀人被捕,这也是对的,官司王法,没有屈了我武松,我不能为了这个就落草,那我没有办法向我武家祖宗交待,所以这我孟州我一定要去,哪怕是报满了役回来再投两位,那却是又一翻道理了。”

高托天长叹道:“贤弟,我能明白你的心思,当初我起兵造反的时候,也是这样犹豫了很久,我们都清白人家,三代历数,没有不法之徒,可是官府不容我们,这才让我们到了今天,贤弟这案子,却是审得明白,也没有屈了你,贤弟不想因为这个污了自己的身子,那也是对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你,只是你我兄弟好不容易见面,你却不能就这样走了,待上山之后,好好聚聚,然后我亲自送你,免得王善那里找你的麻烦。”

武松感激不尽,道:“小弟给哥哥惹下这么麻烦,哥哥还顾着小弟,实在让小弟汗颜!”

高托天笑道:“你和我还客气什么。”

高托山这会向着高九公道:“九公,你先把你家的酒菜整治一点,我和我这二哥总要喝几口,不然就在这里干等着王善他们,实在不耐。”

高九公这里厢答应着,连忙摧了高金定到厨下去整治。

高金定就溜到厨下,一边整治,一边想着武松刚才那般英雄的样子,再想到他为兄报仇的慷慨,不由得心中深深刻下了武松的影子。

高金定正想得入神,那面高婆子就道:“金定,家里没有什么肉,只有豆腐,这怎么待客啊?”

高金定被高婆子叫了一声,从苦思之中清醒过来,只觉得自己的心事好像娘窥到了一般,不由得一张脸都红了,高婆子看得吃惊,有些担心的道:“金定,你这是脸怎么红了?不要是吓到了吧?娘就说不让你出去看,你偏不听……。”

高金定急忙打断了老太太的话,道:“我没事,就是风吹到了。”说完四下看看,指了指那地上刚刚收拾出来的,王飞让人拿的猎物,道:“这不是肉食吗,就把它们煮了,端上去就是了。”

高婆子有些担心的道:“这是王家的东西,若是……。”

高金定心道:“人都死了,那里还能来要这东西!”嘴上却道:“娘放心好了,我们事急从权,先把这个做了,若是他们家来要的时候,只让大哥、三哥他们赔他们就是了。”

高婆子这才不说什么了,于是就和高金定手脚麻利的菜整治下锅,然后让高金定先拿了豆干什么的出来,给武松他们拿过去,让他们先喝着。

高金定把小菜整治好,下意识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端着酒菜出来,就到了武松他们桌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小姑娘心头就像是揣了一个小兔子一般的突突乱跳,只觉得手脚都是软得了,说出话来也像蚊蚋一般,又轻又小的道:“武都头,却请用酒!”一边说着,一边把托盘上的东西向上摆,只是手脚发软,抓着那大瓦酒壶,一个不住,就从手里滑了出去,向着地上落去。

高金定吓得惊呼一声,伸手来抓,武松手急眼快,先一伸手就把酒壶给抓住了,高金定的手跟着到了,就抓在壶的上半部分,手指和武松的手指碰了一下,高金定感受到男人那有力的指骨的碰撞,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立刻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但马上又清醒过来,只觉得这一会不是脸上发红发热了,而是整个身子都在发红发热,她急忙收了手,就如逃也一般的溜到厨下去了。

武松看到那女孩儿和自己手碰了一下,就急忙逃了,不由得也有些尴尬,高托山却是完全没有求意,急忙拿过大瓦壶来,就给武松、鲍旭各倒了一碗,然后道:“二哥,我们先喝一个。”又向王勇道:“我知道你是一定不喝的,我也不来叫你了。”

王勇笑而不语,鲍旭却是一口干了,武松无奈,只得要喝,高托天苦笑道:“你们差不多得了,一会王善来了,看到你们在这里喝酒,还不要气得疯了啊。”

高托山冷笑道:“管他那些!”说完一仰脖把酒干了,同时催着武松也喝,武松无奈,只得也把酒向着嘴边送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个酒他喝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的偷眼向着厨下看去,那里面一阵阵的香气传来,过了一会帘子一挑,武松眼前立时一亮,但是出来的不是高金定,而是高婆子,他端着煮好的野味过来,笑咪咪的道:“贵客却请尝尝。”武松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失望。

王勇刚就看到武松和高金定手的碰触了,只是在他看来,那实在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一看,不由就有些瞧料,心道:“莫不是二哥的春心动了?若是如此,那却是最好,我就不用费心巴力的避免他当假和尚了。”

其实在水浒全书之中,王勇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武松明明没有出家,为什么非得顶着一个头陀的身份一直到最后,现在他来了,可不愿意让武松就当一个假和尚,连女人是什么味都尝不到。龙吟水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