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2 / 2)
其实秋晴一点都没有受到冷淡对待的感觉,被这样道歉反而令他有点困扰。突然叫人临机应变有点反应,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当秋晴一时反应不过来而露出狼狈的表情,脑里还在想办法找着适当的台词时,大地就已经跨出脚步离开了。
那家伙以极快的速度渐渐离去,甚至让人怀疑身体状况不好像是假的般,秋晴用手指抓了抓太阳穴附近。
“…………要好好休息喔!”
接着小声地这么说之后,呼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现在伙伴已经不在了,一定要好好努力!要是在这种状况下遇上偷拍犯人,然后又失手没有抓到的话,以大地那种个性来看,他一定会觉得该负起责任而感到消沉吧。
为了不要发生这种状况,就一定要做好监视工作。虽然已经有点想睡了,但还有两个小时,撑过去就好了……应该可以撑过去。
“好…………加油吧!”
把想要张嘴打呵欠的感觉硬是压下去,秋晴重新坐回长椅的后方暗处。
话说回来,这真的是个无聊到极点的任务,秋晴好几次想要打起精神,但都一下子就松懈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毫无变化的风景连续看个二十分钟,然后巡逻的时间也什么事都没有。如果能准备一些让监视的人看了有趣的设计应该会更好,像是打上色彩缤纷的灯光或是放点烟火之类的,要不然建筑物能变形合体应该也很有趣……这样可疑人物也不敢进来了吧!真是皆大欢喜的绝佳计划,嗯,我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想法。
正常脑袋里头想着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来排解无聊的时候,当晚第六次巡逻的时间也到了,秋晴起身准备出发——
“…………嗯?”
女生宿舍的其中一栋,西欧风格的城堡后门附近,感觉好像有什么动静。
“…………人影……?”
感觉像是个人影。
只是,如果是犯人,他又是怎么能够突然接近女生宿舍的啊?自己应该不可能看漏,而且正面也有人在监视,难道是正面的人没有注意到,而让他跑到后门来了吗?
秋晴因为紧张而渐渐感到紧绷,但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入口附近随时都有三组人马在监视,居然能够不被发现,这个变态到底是何许人物啊?而且还把这种能力拿来偷拍,从各种角度来说,这家伙的人生都走错路了。
秋晴好不容易维持住因为胡思乱想而差点放松的紧张感,集中精神直直看着那有着某种东西蠢动的地点。还为了不被发现而躲在长椅跟灌木丛之间,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不被对方看见,而且尽量不要有任何动作。
他就这样一直盯着黑暗一段时间,又看到对方有所动作了。比刚才又更靠近这边一点,看来是大剌剌地走在铺设的道路中间。
怎么会有胆子这么大的变态啊?秋晴仔细凝视,想要看清楚对方的外表……
虽然有些距离,但在远处灯光的照耀之下,他终于看清楚了。
然后——无力地垂下头。
“……那家伙在搞什么啊!”
完全无法融入黑暗、有着强烈自我主张的深红色高领洋装……
像是被服装跟黑夜的空气衬托出来的雪白肌肤……
胸口闪着金色光辉的应该是项链吧。
然后——还是一样呈现完美螺旋状的金色长发。
不管怎么看都是瑟妮亚。
本来以为是偷拍犯原来只是个鬼鬼祟祟的大小姐。
都已经半夜一点了,那个电钻在搞什么啊!幽会吗……可是这里男人太少了,除去从育科的人,上育科就只有那个自恋狂笨蛋而已了。虽然那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非常搭调,但本名大吉的风祭灯一朗所住的男生宿舍并不在这边,要约地方见面也不可能约在这里。
就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瑟妮亚依旧一步步走着,已经接近监视地点的附近了。
怎么办呢……秋晴烦恼了不到十秒钟,就无奈地搔着头站起来。
然后以有气无力的语气对着快要走到花园周围的瑟妮亚说:
“……喂,你在搞什么啊?”
“唔————!?什、什么人!?”
“是我啦。”
大概是因为这边比较暗,从她那边似乎看不清楚。那倒也是啦,不然就没有藏身的意义了啊!
为了让她能看清楚,秋晴往喷水池附近有灯光的地方移动。
……这时候原本缩起身子以两手抱着胸的瑟妮亚,终于解除了警戒放下手呼着气:
“……是你啊?为什么要躲在这种地方,果然你才是偷拍的犯人吧?”
“照你这样说的话从育科全体都是偷拍犯了。大家都是这样躲在暗处,默默监视并等待着偷拍犯人出现喔。”
瑟妮亚大概,应该说是非常动摇,才会不小心说出那句话吧。所以秋晴也不把她现在高傲地回的“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啊!”这句话当一回事。
因为问题根本不在这里,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你为什么这种时间还在外面乱逛啊?该不会有深夜在外面徘徊的坏习惯吧?”
“我才没有这种习惯呢!”
表情突然透露出怒火,瑟妮亚大喊着:
“当然是为了亲手抓住犯人,让犯人跪在我面前啊!”
……这种事情哪里当然了啊!
啊——搞什么啊。突然一阵头痛袭来,让秋晴不得不揉着太阳穴。谁能指导我该怎样跟常识价值观完全不同的人沟通,或是能不能让那个女人学习一下正常的思考型态啊。
“…………好吧,总之先到这边来。被你这样一胡闹,我们的辛苦全都白费了啦!”
“唔……知道了啦,听你的就是了,记得要感谢我喔。”
“啊——啊——快来吧。”
跟她耗下去只会越来越麻烦,所以秋晴就随便回个几句。瑟妮亚嘴上一边不停嘟哝着,一边进到花园来。
然后沿着花圃周围走到喷水池附近,瑟妮亚右手叉着腰:
“那么,成果如何呢?看来是还没抓到犯人吧!”
“那也没办法吧。毕竟只能守株待兔,敌人要是没有想要再次犯案,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哼……真是没用。”
“被你这样说,那这边的工作人员们也太可怜了吧。警备部已经尽力把目标范围缩小了,为了洗刷污名而拼上全力。”
其实不用拼上全力也已经是守备森严了。包含正门在内,包围住整个白丽陵的围墙高度都有十米以上,围墙顶端还有装设红外线感应器,加上墙边都有守卫站岗,在这种状况下想要不被任何人发现地闯进来,绝对要有超乎常人的技巧。依照深闲的判断,犯人应该是单独犯。敢一个人跟白丽陵作对实在很勇敢,但是个变态,超级变态。
简而言之,这件事情没有这么容易解决,就连犯人会不会再次入侵都是个大问题了。
说实在,秋晴其实希望这项特别课程能够早点结束,毕竟缩短睡眠时间真的很痛苦。明明是处于成长期,感觉身高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成长了。据说人是在睡眠中长高的,所以希望能好好睡觉啊!
不过,眼前却有一个从身份上来看可以安心睡眠,却充满毫无意义干劲的家伙……真是个麻烦啊。
“你刚刚说……你想要抓到犯人?”
“那当然啦。因为某些人太没用了,我只好亲自出手。”
“那倒不是问题……你就穿这样?”
还是一样洋装跟高跟鞋看起来要出门的造型。如果是要去参加时尚服装秀那还没话说,但准备抓人的场面绝对不可能穿这样。
瑟妮亚反倒很不可思议地歪着头说:
“是啊,有哪里不对劲吗?”
“全都不对劲,连那个头发也是。”
“什么……以一个淑女来说,穿正式服装梳好头发是理所当然的啊!”
“只听这句话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间出来啊?如果有心,应该更早一点出来巡逻或监视才对吧!”
“唔……”
秋晴只是很单纯地感到疑问,但瑟妮亚却很明显因没办法回答而把头转开。从她那紧绷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应该是被问了不想被问的问题吧,真是容易理解的家伙。
到底是在隐瞒什么呢……算了,不要太深究比较好。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今天的工作就可以结束了,总之先撑过去再说。
问题是这个女人要怎么处理……
“呐,那边的电钻!”
“……你想在抓到偷拍犯之前先被处刑吗?”
“当然不想。我准备要去巡逻了,你要怎么办呢?留在这里监视吗?”
因她不是从育科,所以不需要遵照深闲的指示。但如果随便行动就只会添麻烦,可以的话真希望她能赶快回宿舍去。
不过,秋晴也很清楚她绝对不可能乖乖听话,既然这样还不如想办法掌控她的行动,依照自己的想法度过这一个小时就好了。
所以他才会那么问……
瑟妮亚很难得低着头,看起来很烦恼的感觉,让秋晴不禁皱起眉头。瑟妮亚原本那种任性或者说是女王大人的光环全都消失了,秋晴甚至担心起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忧心的事情。所以就忍不住开口说:
“还是你要回宿舍?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才不会回去,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出来的?我就是为了要尽快亲手抓住那个肮脏的变态啊!”
结果反而让她赌气,秋晴立刻就后悔了。
瑟妮亚这家伙抬起头瞪着这边,看起来像是随时有可能咬过来般,不过她并没有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只是瞧她这股强大的魄力,就算发出声音也不奇怪就是了。
秋晴心里想着拜托不要咬人啊,并开始着手想办法让这匹暴走野马冷静下来。
“我知道啦……但也不用那么一头热吧?虽然会花上一段时间,但一定会抓到犯人的。先不管我们或是理事长,连那个深闲老师都认真起来,应该不可能抓不到吧?”
“这么说……嗯,倒也是没错啦。”
一脸悔恨咬着牙的模样,果然跟平常的瑟妮亚不太一样。
这家伙应该要有傲慢的态度跟过剩的自信,对任何事情都居高临下才对。虽然会觉得看不过去,但能够如此自豪,甚至让人感到有一点点羡慕。她是个在好的方面跟坏的方面都与众不同,有着不同于常人的个性。
可是,眼前的瑟妮亚就跟同年龄的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
难道——
“你该不会……”
“什、什么啦?”
“你害怕吗?”
“什!?你你你有什么证据,别胡说八道啊!?”
秋晴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但看来是猜对了。
看着眉毛跟脸颊往上抽动,明明带着气势却避开视线的瑟妮亚,就可以知道她反驳的句子一点意义都没有,甚至听起来就是彻底的肯定句。
……是吗、是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秋晴完全理解了,微微露出一抹奸笑:
“这么晚了不睡,还特地跑到外面来,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我只是觉得如果真的想要抓犯人,却还在灯光底下快步行走实在很奇怪哩?而且还这么乖听从我的指示,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感觉呢。”
“…………呃……”
瑟妮亚大概是已经猜到秋晴想说什么。只见她额头上浮现几滴汗珠,视线也开始游移,很明显看得出来非常地动摇。真是太有趣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平常气焰高涨的任性大小姐会这么紧张跑出来的理由——居然是因为无法安心入睡,要是被人知道了当然会感到丢脸啊。
“原来如此啊,不管平常再怎么高傲,果然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女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事,原来你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可啊噫——!?”
秋晴只是说出心里直接的感想而已,但瑟妮亚的反应却很夸张。
她像是重重挨了一拳往后抽身,两手抓着自己的肩膀,整张脸红得就连黑暗中也能看得很清楚——喔喔,这反应真是有趣。
对于瑟妮亚这副很难得看见的模样,秋晴忍不住加深了笑意。
“这就是所谓意想不到的弱点吧。虽然很爱逞强,但你其实很怕鬼故事还有试胆大会之类的东西吧?”
“……………………”
以近乎调侃的语气说着——秋晴突然歪头感到一个疑问。
原本以为是肩膀微微颤抖的瑟妮亚身体,看起来却像是紧绷着一样。不只这样,或许是自己的错觉,但现在连周围的气氛也似乎非常沉重;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脖子后面有些刺痛、整个背脊也窜过一阵凉意。
自己身体的异常反应让秋晴赶紧收起笑容,瑟妮亚慢慢抬起原本低着的脸——
两眼中已经很明显充满着杀意。
“……哼、哼哼…………是吗,原来是这样啊,原本还以为你怎么难得会称赞别人……原来只是想捉弄人吗……?”
听到令人惊讶的低沉声音,秋晴下意识地赶紧摇摇头。
怎么会是捉弄呢?虽然说不定是有一点点这么想……或者该说确实是有啦,但也只是想稍微捉弄一下而已……而且还说什么称赞,根本就没有称赞的意思啊……不对,如果称赞可以让她不要这么生气的话,是不是现在应该好好称赞她一番?
“——冷静点。虽然我搞不太清楚,但你应该是误会了。”
“你说误会了啊!?难道你……根本无心,还说那些甜言蜜语想要欺骗我!”
“所以说我根本没有那样想啊!”
秋晴忍不住就大声吼了——这个搞不清楚方向的电钻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看来对方更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样子,瑟妮亚一步步往自己逼近过来,嘴角浮现阴沉的笑容:
“……果然还是要从你开始教训一顿……没错,就是这样!毕竟那张照片也被你看到了,要洗刷弗雷姆哈特家的耻辱,就要先从消灭眼前的敌人开始做起……”
等等,这不太对吧!
虽在心里吐槽,但还是因为异常的魄力而让秋晴把原本伸向前的手往上高举,展露出投降的意思……
——这时候似乎听到从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思考瞬间从眼前的蠢状况切换成警戒态势。没错,是偷拍的犯人。会造成这种状况,让自己在深夜里还必须忍着睡意在外面监视,全都是因为这家伙可能会出现的关系。
现在根本不是跟这个意义不明的电钻胡闹的时候了,如果这时候发出声音,恐怕会被对方发现,为了捉住对方的把柄,还是先躲起来比较好。
如此想着的秋晴转身半蹲下来——
这时候却挨了一计擒抱,倒在地上。
“呜喔——!?”
“哼,别想逃走!”
秋晴感觉到腰间异常沉重,硬是扭动上半身之后,看到的是露出自信笑容的瑟妮亚。
根本就是个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笨蛋少女。
“唔,你这电钻!你知道自己在搞什么吗!?”
“那还用说吗?没错……这就是制裁,如天谴一般的制裁啦!哼哼……”
“根本就没有搞懂嘛!?”
看来是根本不可能说服这个堕入黑暗面,还浮现出邪恶笑容的电钻了。其实就算没有堕入黑暗面,也没办法就是了,基本上她就不是会听别人好好说话的女人。
那么,该怎么做就很明显了。
二话不说——靠实力让她安静下来。
秋晴抢先一步抓住朝自己肩膀抓过来的瑟妮亚右手腕。光是这样,瑟妮亚就已经相当讶异,急忙想要把手抽回去而准备站起身。
这个反应早在秋晴预料之中啦!他在抓住瑟妮亚的左手上灌注力道,以牵制瑟妮亚起身的动作,并同时扭转下半身转为仰躺,然后右手从下面伸往瑟妮亚的膝盖后方,就这样一口气改变相对位置——
轻轻转个一圈,上下关系瞬间逆转。
他成功地把瑟妮亚压倒在地上。
“你、你想做什———~~!?”
由于她开始激烈反抗,所以秋晴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压扁一样限制她的自由。一手牢牢抓着她的右手,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则是捂住她想要大喊出声的嘴。
不这样做她绝对什么都听不进去,所以这也是不得已的。所谓的脱缰野马绝对就是指这种人。
秋晴瞪着眼前——几乎可以说是鼻头都快要碰到的极近距离下,不断“唔——唔——”地呻吟着的瑟妮亚。
“听好,给我冷静点。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乖乖别动啦。”
“~~!?唔、唔!~~~!!”
…………怎么抵抗反而更激烈啊?
奇怪,到底是哪里不对?明明就已经尽量不要刺激到她了啊。
“……反正你给我安静,刚刚我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说不定是你最喜欢的偷拍犯人喔!”
“~~!?”
“没错,所以被发现就不妙了。你真的恨他就好好配合,现在大闹只会让他逃走的。”
“~~……”
“好、乖孩子,就这样安静别动喔……”
秋晴就这样在耳边讲悄悄话,瑟妮亚虽然还在乱动,但也不敢多出声了。
好,这下可以安心了。只不过光从对话内容听来好像其实非常糟糕,还好没有被任何人听到,应该没关系吧。
虽然已经镇定下来,但为求保险,秋晴还是继续压着瑟妮亚的身体。如果一直捂着嘴会对呼吸造成影响,所以只把捂住嘴的手放开。当然手掌因为她呼气而感到搔痒,也是其中一个理由。
秋晴就在这种状态下集中精神,仔细寻找自己以外的气息。
由于几乎没有风,所以草木摩擦的声音也很少,喷水池虽然持续传来水流的声音,但并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跟刚才躲在这里时能听到周围声音不一样,秋晴仔细寻找那唯一不同的杂音。
彻底集中精神,摒住呼吸,绝对不能听漏任何一点动静——
绝对不能听漏任何……
“…………嗯……”
绝对不能……
“…………啊……”
“……唔…………呼、唔……”
——啊——不行了,这种状况根本受不了。
耳边感觉到带着微微湿气的吐息,而且还是听起来会让人心浮气噪的声音……这样怎么可能集中精神!可不要小看青春期的男生啊。在黑暗中相拥,对方的体温就像渗透衣服的布料般传递过来,肥皂或洗发精的香气混合着汗水散发着——不行,要是一旦放松,脑袋就要溶化了。
这样下去恐怕非常不妙。
耳朵感受到的温热吐息让秋晴随时可能失去控制,所以他只能强忍着,并压低音量对瑟妮亚说:
“——喂。”
“找……找到了吗?”
“不是……你能不能安静点,不要一直喘气。”
“我……我才没有喘气呢,只是……这样紧贴着会有点闷而已。”
“那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
对阶级意识极高的瑟妮亚来说,光是让视为下人的自己接触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虽然很清楚这点……但秋晴还是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因为瑟妮亚那跟同年的人比起来算是丰满过度的胸部,被自己胸膛压住的关系,所以她会觉得喘不过气也是可以理解的。肺部遭到压迫时,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喘气声也是没办法的。
不过……这个感触,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中间隔着衣服,并不算是直接感受到,但这种软绵绵又极富弹力的感触,还是以猛烈的气势将理性击溃——会让人忍不住产生许许多多想像也是没办法的啊!
“…………有件事我想问一下。我绝对没有什么奇怪的意思喔,只是想要确认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就算有的话也只是单纯的好奇心……”
“……到底有什么问题,别这么拐弯抹角的,快点说。”
“那、我问了喔……”
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后,稍微镇定一点之后——秋晴说了:
“你……该不会没穿胸罩吧?”
“什——唔!?”
他早就猜到瑟妮亚会想要大喊,所以瞬间以右手捂住瑟妮亚的嘴。啊啊,真是的,刚刚本来还完全不在意的,现在觉得手掌触碰到的嘴唇好柔软啊——……呃,真的快不行了。
虽然可能会一直无法专心,但早知道还是不要问比较好。可是……实在太在意了啊。之前意外摸到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个胸部的感触……真的太柔软啦!
透过衣服还是有着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直接感觉,而且能清楚感受到随着每一次呼吸而改变的起伏,这叫人怎么能不在意啊,只要是男孩子都会在意吧!
不过直接这么问……还是不太好吧?会不会太过份了一点?这种行动要是被控告性骚扰应该会败诉吧?
……不行,这个触感比毒品还更能摧毁人的理智。
秋晴叹了一口气,慢慢把右手从瑟妮亚的嘴上移开。
看来她也稍微冷静下来了,应该不会大声骂人吧。而且她的脸看起来有点红润,很不好意思地避开了视线……啊——可恶啊,为什么这个女人要在这时候露出这种表情啊!
“………我的审美观无法容忍穿这套洋装时,让人看到内衣的线条啊。所以……不得已……”
——居然会这样反应,可恶啊!
瑟妮亚的心脏像是连续敲钟般响着的感觉传了过来,胸部又因为被压迫住使得她的呼吸渐渐紊乱。真要说的话,连自己的精神状态也混乱到快要爆发了,再加上周围是百花盛开的花园跟喷水池,空中高挂着一轮明月,可说是情调满分。就算现在做些什么也不会有目击者——
…………真的没有吗?
不对,还有一个人,也就是刚刚所听到脚步声的主人。
这么说来,从刚刚就没有再听到那脚步声。到底到哪去了?
脑中闪过这个疑问的秋晴,为了跳脱眼前的状况而稍微抬起头看了一下周围——
然后跟就站在旁边的中华少女眼神交会。
“…………”
“…………”
——双方都陷入沉默。
秋晴有见过她,今天——其实已经是昨天了,跟瑟妮亚在一起的高挑女生。好像是叫做凤,拿青龙刀的少女。
而她就站在旁边,低着头看着自己跟瑟妮亚。
呃——这个嘛……
“……不、不要误会啊!这是因为以为偷拍犯人出现,想要赶紧躲藏起来才会这样的,绝对没有其他要素,没错吧?”
秋晴低头看看底下的瑟妮亚,只见她脸上紧张的表情登时吃惊了一下。看来她瞬间就理解到这个状况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所以脸上浮现出一如平常的微笑。
“他、他说的没错,凤同学!这个庶民真是的,居然把凤同学误会成可恨的偷拍男,怎么会没用到这种程度!不过任何人都难免会出一点错误,所以我决定以宽大的心胸原谅他,凤同学也请别在意——”
“是啊、是啊,什么事都没有,如果有什么奇怪的流言传出去就不好了!这件事还请拜托不要对任何人说…………这、算是我打从心底拜托你了……”
最后以从灵魂深处发誓服从般的低姿态请求作结。
还好,上礼拜也有遇过跟这很类似的状况,瑟妮亚就比那时候的四季镜正常多了。秋晴突然觉得自己总是说她电钻、电钻的开她玩笑有点对不起她。跟那个脱线女仆比起来,某种意义来说这家伙还算是比较正常的。
至少看来可以撑过眼前这个状况——
“好……可是,已经有点……没有意义了。”
凤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困惑,以带有一点歉意的声音这么说。
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的秋晴正想要问个清楚——这时候总算感觉到某种异常。
就在这同时——
“哟——已经结束啦,还想说接下来才真的有好戏看的,真是可惜。”
随着树叶摩擦的声音从树丛另一边站起来的,居然是一脸邪恶笑容的轰。
脑袋里才刚闪过“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里”的疑问,接着又有许多人影站了起来。
“不过、不过,真的让人很期待呢~”
“强硬的态度真不错呢——只是要看对象啦!”
“瑟妮亚大人好可爱……!”
“我倒觉得日野同学的反应才可爱……”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全都是从育科的学生。
不只是凤而已,现场还有十几个从育科的学生。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你、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真是的,阿晴,这还用说吗?”
慢慢靠近过来的轰脸上看起来很开心。虽然秋晴很想用力揍他一顿消除掉他的记忆,但因为身体僵硬,根本没办法动手。
所以他只能维持着压在瑟妮亚身上的状态,听着轰的说明:
“就在我刚刚觉得这课程有点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宛如切开黑暗似的年轻女性惨叫声——或者该说是怒吼声啦,反正就是听到了。听到那种声音当然会让人介意啦,所以就决定过来看看啰。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然后就看到你们两个好像在争吵,本来想要上前阻止……但是,慎吾同学他说……”
“在花园中心的喷水池广场,深夜里秘密谈话的男女……这种状况要是上前打扰就太不识趣啦,所以我们就这样偷偷躲在暗处,一边加油打气一边看好戏啦。后来凤水兰同学出现的时候本来想说没戏唱了……没想到主戏这时候才开始啊!”
轰一脸兴奋的表情伸出手竖起大拇指,秋晴已经一点愤怒跟抱怨的想法都没有了。
这股绝望感是怎么回事啊?瑟妮亚出现在这里是一场意外,而且也是秋晴先被她推倒,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心想要抓住犯人。在那之后确实是差一点点就被青春期的思考打败,但还是没有跨越那条线啊!
……为什么……
“好啦,阿晴——”
回过神来发现轰已经蹲在自己旁边。
然后轻轻把手搭在肩膀上:
“到深闲老师那边再好好说明——走吧?”
“我是无辜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算以全力大喊着这项事实,但身为一个绝对不会被信任的人,恐怕就只能暗自流泪了。
秋晴就这样被拖着离开现场。
——————————
“………总觉得………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少不了被说教跟被误会……”
拖着脚步边走边嘀咕只会越来越空虚,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回应。
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太阳早就升起了。这种时间会在外面走动的,就只有包含大地那家伙在内,一部份很早起床的人,和送货来的业者而已。
秋晴是这时的唯一例外,他正准备回房间。
结果那之后似乎是一连五个小时的说教……这样当然会又累又想睡啊。秋晴中途好几次失去意识,但那股低频拷问般的说教马上就无情地袭来。痛苦的地狱就这样一直持续着,让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想让人睡着,那干脆一拳打晕自己算了。
印象中,深闲就是一直说着执事到底是什么,还有在这间白丽陵中的男孩子是何等存在等等……老实说,秋晴完全不记得了。由于一直都是跪坐的状态,留在记忆中的除了这些之外,就只有全身酸痛的感觉了。
总觉得……真是吃力不讨好啊……
“唔……好想睡……可是倒下去就完了……”
如果现在躺到床上去,秋晴有自信没十个小时绝对不会醒过来。虽然已经这么疲倦,但还是不要翘课比较好……先洗个澡稍微消除一点疲劳,然后再在课堂上偷睡吧。白丽陵的教学内容虽然很轻松,但是教学态度倒是很严厉,说不定到保健室去睡会比较好,至少比直接缺席好一点。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真的好困啊……”
思考被睡意填满大概就是这种状况吧,虽然非常想睡,但秋晴还是努力走向从育科的宿舍。
“啊,秋晴!你来得刚好!”
“…………嗯啊?”
几乎已经闭上眼睛走的途中突然被人叫住,往周围看了一下——马上就看到声音的来源。
黑心——不对,是朋美穿着制服朝这边挥着手。
秋晴只能模糊地看着她……轻轻点点头,暗自决定。
——好,当作没看到好了。
要是被她抓到肯定会被卷入麻烦的事情。他已经受够了这种事,还是别管比较好。
现在只想安稳地睡一觉……除此之外别无所求了,快回宿舍洗个澡,尽快到学校教室去好好睡。
……虽然是这样想。
“……………………为什么?”
回过神来才发现,秋晴已经跟朋美一起来到上育科女生宿舍的旁边,躲在名为“地面飞舞之翼”的大型雕塑后面。
记忆完全出现断层,根本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说来,刚刚发呆的时候好像有一股被人拖着走的感觉,不过……或许是因为被人拖着走很轻松的关系,所以就完全没有抵抗……或者该说,从现在这个状况来看,应该也能确定就是这么回事了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秋晴全力瞪着朋美想要反抗,但对方完全没有反应。
态度强硬的朋美,以看起来非常开心的表情看着女生宿舍的方向,而且手还抓着自己,完全不肯放开。也就是说,根本逃不了。
“我运气真好啊。我已经听说深夜发生的事情了,所以也知道秋晴被深闲老师说教,只是没想到会一直弄到现在就是。我本来很想说辛苦你了,但还是再加油一下,帮我个忙吧。”
“……………………帮什么?”
“那还用说吗?”
就在自己再次发问之前——
黑心小姐脸上浮现出跟这个名称非常相称的阴险笑容。
“当然是抓住偷拍犯!”
——说着令人怀疑有没有听错的话。
她刚刚……说什么?要抓住?偷拍犯?
秋晴揉了揉眼睛,然后像是要放松脖子般摇了摇头。好,稍微清醒了点,这下绝对不会再听错了。
“……One more repeat,please.”
“所以我不是说了要抓住偷拍犯人吗?就我跟你。”
果然不是听错啊。
就算突然这么说也搞不懂啊。不在深夜中监视,居然要在这种一大早的时间抓犯人,到底是为什么?
“说明一下吧,你有什么线索吗?”
“基本上的意见都跟深闲老师一样。犯人应该是单独犯,而且校外的人很可疑。只不过……再怎么说深闲老师也是名家出身,想法还是不够接近平民。”
“……什么意思?”
“如果再把思考的层面降低一点,应该就跟密室杀人案一样,可以很容易找出犯人。如果不靠下毒或时间装置想要执行密室杀人,就一定需要某种手法才行吧?能够执行特殊手法的人并不多,这可以说是相当简单的方法喔。”
“这些就免了,麻烦说明简洁一点。我现在很困,没办法思考那么多。”
“好吧。也就是说,从白丽陵的保安等级来看,这里已经接近一种密室状态了,想要进出都非常困难。这样的话,犯人就很有可能是能够轻易进出的人吧?”
听了朋美的说明,秋晴硬是让快要停顿的脑袋转动起来,整理一下思绪。
能够自由进入白丽陵的人才是犯人。
但这样的话——
“可是,那个老师不是说,能够进出的业者不会是犯人吗……”
“所以才说那是大小姐的想法。”
说完,朋美的嘴角露出涵义深重的笑容。
越来越搞不懂了。应该说,深闲也是大小姐这点可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如果说她也是受过上流教育倒是可以理解,不管是站姿还是些微的动作,都可以看出绝对是经过相当程度的训练。
但是,还有另一个想要吐槽的要点。
朋美似乎已经确定犯人是谁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你到底……”
“——嘘,来了。”
看到朋美压低声音躲在雕塑后面,虽然还还很多疑问,但秋晴也立刻重新躲好。
“地面飞舞之翼”是一座有着八片翅膀的大型塑像,从翅膀间的空隙可以看到另一边,但是另一边则会因为光线不足的关系而看不到这一边。
所以秋晴可以毫无顾虑地观察另一边,看到了朋美所说的“犯人”。
一名男子穿着像是制服的暗黄色连身作业服,跑向女生宿舍的方向,还确认着周围的状况——明明周围没有任何人,但看起来还是很小心翼翼地确认。
不过那也是因为从一开始就认定他是可疑人物,所以才会这样想。如果什么都不知道而看到他,恐怕顶多只会以为是好奇而到处张望吧。
“……也就是说,如果以公司为单位来看,确实没有公司敢蠢到跟白丽陵为敌;但如果是责任感跟纸一样薄的打工人员就难说了吧?说极端一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进来偷拍而去应征打工也很有可能喔?”
说明白之后,就连因为睡意而停摆的脑袋也能理解了。
也就是说,在原本就能自由进出白丽陵的厂商里,打工人员或是员工一时起意而犯行的意思吧?这样的确比必须冒着高风险从外部侵入的犯人机率要高的多。
包含深闲在内,那些白丽陵的大人们都只身处在上流社会,完全不会考虑到那些自暴自弃的末端思考,或是有计划满足个人兴趣意识的行动。
……原来如此,之前对于犯人分析感到的些微不协调感就是因为这个啊,毕竟偷拍要是被抓到,那这犯人在社会上就确定身败名裂了,怎么可能还会去顾虑公司的整体利益啊。只要有个人的名誉在前头,根本不会去想到其他事情。
这样想的话就能理解了。
同时,也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那个男人就是犯人。
就在思考刚刚那些事情时,那个男人正慢慢地走着,逐渐接近步道旁边的花坛……
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了某样东西。
——朋美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台数码相机拍下了那一瞬间,从听到连续响起的微弱快门声音,可以知道她应该是不会错过任何机会了。
朋美把那台手掌大小的数码相机收回口袋里——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走吧。”
随着这短短的一句话,朋美轻快地走向雕塑的另一侧。
看着她那敏捷的动作,秋晴也跟着走出去。身体虽然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非常沉重,但还是尽量紧跟在朋美后面。
或许是因为注意到脚步声,穿着作业服的男子慌慌张张地站起来。
但是——已经太慢了。
秋晴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把某个装有小型镜头的东西收进口袋的那一瞬间,而且也已经被朋美的数码相机拍下了。
被阴险大王朋美盯上是不可能逃掉的,身为被害者代表的秋晴可以挂保证。
不过话说回来,负责肉体劳动的自己——身体状况糟到随时可能倒下去睡着的悲惨程度。
好吧——趁这时候想一下。
到底这个害自己没办法睡觉的元凶,是个什么样的变态呢?
看着眼前这充满焦虑、约二十几岁男子的脸,秋晴想着。
现在只要能够把那张脸痛扁一顿让他只能在地上爬,应该就可以痛快大睡一场了吧。
——然后,正如预测。
这一天的上午他在保健室里安稳畅快地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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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晴睡到中午不得不醒来——因为中午还有工作要做。
秋晴心想昨天根本没办法表现,所以今天要更加努力。他强忍着睡意到餐厅准备执行服务生的工作,但果然自己负责的区域还是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再加上如同朋美一大早就已经知道他推倒瑟妮亚的传言一样,谣言正以超音速等级在校内传开,周围的视线比昨天更令人难受。
他边忍着呵欠,边想着“我的人生到底是哪里走错路了啊……”这种悲观的事情——就在这时候——
瑟妮亚跟昨天一样,带着高大的中华少女出现了。
她不发一语他找张桌子坐下之后,虽然随便看了菜单几眼,但很明显是不悦到一副随时可能开口骂人的样子,并散发出一股碰她就会咬人的气息。
总觉得她随时可能会说出“这桌子的摆设我不喜欢”或是“服务生,你的心跳声太吵了,给我停一下”再不然就是“随便啦,先让我扁一顿再说”之类的……最后那句有点太夸张就是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唯我独尊到那种地步……应该啦!
总而言之,瑟妮亚看起来就不像心情很好的样子,周围空气也毫无疑问地充斥着紧张感。看凤同学那副把菜单倒着拿,视线还四处游移的鬼鬼祟祟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
不过呢,再怎么说她还是客人。身为新手服务生,该做的还是要做。依照规矩倒好水之后,秋晴行个礼问道:
“……请问决定好要点什么了吗?”
这时候出声虽然有一点点尴尬,不过秋晴自己判断应该是没事……瑟妮亚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但她没有出声找碴应该就算没事。
难受的沉默维持了几秒钟之后,一直紧闭着的瑟妮亚双唇终于开口说了:
“——听说那个变态被你抓到了。”
结果是跟点菜毫无关系的事。
秋晴像是突然挨了出乎意料的一记。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电钻总是这么唐突,也早就习惯了。他暂停服务生模式,稍微解除了背脊的紧张感回答:
“还好啦,几乎都是朋美的功劳。”
“看起来的确是那样。从早上就一直听到她到处宣扬,就算不想听也会自动传到耳朵里来。”
看她很不耐烦地这么说着的模样,真的是很讨厌朋美啊。也是啦,如果从她每次都被人整的立场来考虑,会有这样的反应的确是无可奈何。
不过,要发牢骚还是希望她之后再说,毕竟现在可是秋晴的工作时间。老实说,还是希望她赶快点菜比较好。
以沉默的反应稍微催促之后,瑟妮亚又更加不高兴地以眼角看着自己,散发出一股如果是幼稚园小朋友一定会立刻哭出来的怒气。
处在尽管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就会令人想要道歉的气氛之中,秋晴正想要随便掰个理由离开的时候,瑟妮亚继续说了:
“……实际上抓住偷拍犯,并给予制裁的是你吧?”
“咦……?啊——算是吧。”
朋美只有在一旁看着,这样说应该没有问题啦。
瑟妮亚点点头,然后把脸转开。
“那么……”
她瞪着远方继续说:
“——你代替我制裁了那个万恶的犯人也是大功一件,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与其说她是对着谁说,看起来倒比较像自言自语——
刚刚……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在道谢吧?就那样?用那种语气?
秋晴呆呆地张着嘴,跟露出同样表情的凤四目交接。
看来她也懂了秋晴的想法,于是露出一抹带着苦笑的微笑,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就是这么回事。
秋晴虽然也觉得到底要多别扭、要不率直到什么地步才能说出这种话……但不可思议的是,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所以秋晴也以笑容回应瑟妮亚。
——突然间瑟妮亚站了起来,差点把椅子弄倒。
“哼,真是令人不愉快!凤同学,我们走吧!”
她以带着火气的感觉大叫完,就这么大步离开餐厅。
被丢下来的凤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然后才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对秋晴点个头,赶紧跟在瑟妮亚后面走出餐厅。
留在现场的只有遇到肇事逃逸的受害者般的秋晴,呆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
“…………又没有点餐就走了。”
他嘀咕着——不禁苦笑。
反正也看到有趣的事情了,就这样算了吧。
毕竟明天、后天也是能继续做服务生的工作。
而明天、后天应该也还是会遇到逃走的瑟妮亚。
没有什么好着急的,只要慢慢来、确实地进展就好了。
总之先动手把客人逃走的桌子收拾好,秋晴拿起没人用过的玻璃杯,往厨房方向走去。
……附带一提。
放学后才从朋美那边听说整件事情背后的真相。
“你一定觉得那个推理很有道理,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吧?可是只靠监视又实在是太麻烦——所以我就打电话回家里去,请家里去威胁——应该说拜托所有能进出白丽陵的企业,拿到所有负责送货之工作人员的名单,然后请彩京集团进行调查,发现其中有个人以前就有偷拍的轻微犯罪前科。之后再跟公司询问那个人的班表,刚好那个人今天早上要负责送货,就猜想他应该又会动手,所以特地起个大早准备抓他啦。能这么顺利真是太好了,而且很有意思啊。”
——就是这么回事了。
……这次的教训在于,秋晴果然还是不想跟朋美这个人为敌,也不想当她的同伴。
能够让人重新了解到这件事,某种意义来说也算是上了一课……应该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