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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12 萌奈美她……(2 / 2)




「萌奈美,你知道我的手机在哪里吗?」



「怎么可能会知道啊,我刚刚才久违地见到你耶。」



「说得也是。」



丸男点头。



「那就再见啦。」



丸男往上跳了起来,随后在猫道上悄悄移动,直接离开了礼堂。真是个毛毛躁躁的家伙。



这么说来,我刚刚在他的制服底下看到一件诡异的T恤,可是忘记问他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到底是忘了什么呢?



Scene12.5 OOMIC没有得救



开演时刻逼近,剧场当中满溢着肃静的热气。在座位上就坐的观众们鸦雀无声,全心全意地期待着即将开始的舞台。



看到身穿燕尾服的我,应该不会有人觉得我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人吧。大概会认为我是从日本来的一流电影明星,或是社交界的新面孔——我想他们肯定会如此误会。



我在大厅的镜子前面调整好领结的位置。很好,太完美了。



「看来你很在意自己的打扮呢。话说回来,搜查进行得怎么样了呢?」



站在我身后的茵达莉出现在镜子之中。



我回过头去,望着身穿酒红色礼服的茵达莉。



「剧场内外全都已经调查过了。墙壁里的水管也调查完毕,没有任何异状。」



「是吗……」



再过几分钟就要开演了。公演一旦开始,我们就无法进行太过明目张胆的搜查。



「差不多要开幕了,我们去舞台两侧吧。」



我站在舞台边右侧,茵达莉则是在左侧待机。连络都以无线电进行。



缎幕依然低垂的舞台之上,索蕾依正抱住膝盖坐着不动。



帘幕一拉开,索蕾依便缓缓站了起来。从她身上破烂不堪的衬衫与长裤,以及不带任何装饰品的身影,可以感受到她的孤独。没有任何台词,仅凭音乐和效果声来表现登场人物的心情。



我看向观众席。台下坐着来自世界各国的人:一群经常出现在新闻上,被视为各国掌权者以及核心人物的人们,以及曾在资料上看过的各国财经界大老。的确,要是现在发生任何不测,肯定会变成使世界终结的大事件——让人如此联想的大人物们齐聚一堂。



坐在最前排正中央的人,是乔治·穆恩。



他的身后还坐着伊修。这时我看见了伊修旁边的人,忍不住大吃一惊。那不是和伊修的国家互相敌对的邻国首相雷尼斯吗!雷尼斯的别名是「微笑的独裁者」,他将自己的家族利益置于国家利益之上,企图强占伊修的国家的水资源。几天前才发生过与水资源相关的小型冲突。



周遭并没有看似保镖的人物。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想怎么应对?



「那边那个……没问题吗?」



我指向伊修,对着无线电悄声询问。



「哎呀?会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互相敌对的国家首脑坐在一起啊。要是出了什么事,不就会变成世界性的问题吗?」



「没事的。他们两人非常清楚自己的立场。一定都会小心注意,避免引发战争这种愚蠢的行动。不必担心。」



如同她所说,伊修和雷尼斯首相的确看似相当融洽地欣赏着舞台表演,偶尔还会互相微笑,伸手指向舞台。



伊修手中的木杖倒了下去,打中首相的脚。面对着露出「真不好意思」表情的伊修,首相像是说着「我不介意」般,把木杖还了回去。然而没有接好的伊修,脑袋也被木杖打中。于是伊修露出了「你应该不是故意的吧?所以我不会生气的」的表情。而首相则是露出了「说什么故意,是你自己没有接好吧?」的表情。脸上说着「我不会在意啦」的伊修,啪啪两声拍了拍首相的肩膀。脸上同样露出「那是我要说的」表情的首相,啪啪啪地拍了伊修的肩膀。伊修旋即露出了「你是不是多拍了一下?」的表情——



我看向茵达莉,伸手指着那两个人。



「没问题。不必担心——应该啦。」



耳机当中传来的声音,似乎微妙地抽搐着。



我扫视整个观众席,发现其他地方也出现了许多类似的小动作。看起来就像是缺乏注意力的幼稚园儿童一样。



要是有人在这种状况下散布毒气的话……一滴冷汗流下我的脸颊。



「观众席里,有混进国际刑警组织的搜查官吗?」



「嗯——不过,我想就算他们发现了犯人,大概也无力阻止。」



「为什么?」



「首先,他们动手杀死犯人前一定会犹豫。就算没有犹豫好了,他们也不具备瞬间夺命而不让其他观众发现的技巧。」



「……」



「所以我们才会待在这里。」



茵达莉说到这里时,我放在内袋的手机震动起来。现在是工作中,我是不会接电话的。但是我却莫名地非常在意。我看了看画面,是萌奈妹传来的。我打开简讯,上面没有标题,本文也非常简短。「LUNA在」——就这样而已。



「……」



我非常清楚萌奈妹是个冒失鬼,就算她把还没写完的简讯直接寄出,也绝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是同时,我也知道萌奈妹是不确定要素。身为不确定要素的她,一旦做出任何动作,就会让这个世界得救或是终结。实在是个恐怖的存在。



这样的人传了简讯过来,当中肯定有某种意义。



我回电给萌奈妹。日本现在是中午时间,正是她永无止境地吃着午餐的时候。



「喂,萌奈妹——」



『欸,这不是纳鲁造吗!怎么啦!——话说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是Mic!」



我一出言订正,一阵慌张的声音立刻传来。



『啊啊,说得也是。是米克对吧?』



其实应该是Mic才对,不过现在事态紧急,不是讲究这些小细节的时候。



『所以你现在在干什么?』



「前几天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在进行国际艺术节的警备工作。」



『哼~原来你在保全公司打工啊。太好了呢!不是自宅警备员,而是真正的警备员工作。』



「……」



我总觉得萌奈妹的回答相当怪异。不不不,虽然她平常一直都很怪异,但是今天特别怪,简直就像是忘了之前曾经和我说过话一样。她是不是吃了太多蘘荷了?(注24:蘘荷是日本香菜的一种。传说有人因吃了美味的蘘荷料理,吃太饱导致想睡而遗忘自身所应做的事情。)



不行不行,现在事态紧急,不是讲究这些小细节的时候!我得询问最重要的问题!



「我说啊,萌奈妹。你刚刚传了简讯给我对吧?那个内容是什么意思?」



『简讯……?』



萌奈美的声音里透露出惊讶之情。



『我才没有传那种东西给你呢。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有和纳鲁——和米克说话了呀。」



状况混乱起来了。不过我的手机的确收到了「LUNA在」这封简讯,这是不争的事实。



「……琉菜还好吗?」



『很好呀!话剧社的公演才刚刚结束,我们正在讨论暑假计划。我们要去海边喔!』



「那还真是不错。」



『纳——米克要一起去吗?』



「啊啊……我还真想一起去呢。」



『到时候要记得请客喔!因为不管怎么说,你应该都有警备员的打工薪水吧?』



「不对……不是警备员,而是Interpol的工作……」



『你也有在卖Interphone吗?不要太勉强自己了喔!』



不行。这段对话就像是肥皂剧的女主角一样,越走越远了。



『啊,对了。我接下来要和琉菜一起去吃草莓刨冰。会很忙,所以先挂啰!』



她突然挂断了电话。我在心中默默整理对话当中获得的资讯。



首先,是萌奈妹一点也没变。



……就这样。而且我完全没有获得任何有利于现况的资讯。



可以依赖的人就只有自己。我让自己化身成名侦探,看着萌奈妹传来的简讯。



首先是发送时间。刚刚她说公演才刚结束,表示这是在公演结束后立刻打的简讯。换言之,她想告诉我公演结束的那一刻,琉菜身上发生了「某件事」。



下一步,就是思考那个「某件事」的内容。琉菜在舞台上大放异彩——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萌奈妹没有提到琉菜参与话剧社的演出。琉菜在看过舞台剧之后大受感动——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种事情不需要一一传简讯告知。萌奈妹知道我在国际艺术节上负责警备工作(虽然刚刚不知为何忘得一干二净)。既然特别传了简讯给我,就表示一定和国际艺术节的警备工作有关。



难道……



『琉菜在话剧社的公演上搞破坏。所以和话剧社公演同步的国际艺术节也要小心「LUNA」。』——莫非她原本要传的简讯内容是这个?



不过却因为某些理由,最后只打了「LUNA在」……



「LUNA」的意思是「月亮」或「月之女神」。萌奈妹的简讯是告诉我要小心「月亮」。没有任何证据,但是现在也没有时间犹豫了。我对着无线电开口:



「请尽快搜寻与月亮相关的物品。现在没有时间详细说明,不过月亮就代表了犯人。」



「可是……和月亮相关的物品……」



茵达莉的声音充满困惑。



「我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总之只要是跟月亮有关的东西,什么都行。」



没错,不管是弦月形状的耳环或领带夹——画着月亮图案的衣服,满月一般的秃头——这应该多少有点关系吧?我逐一检视观众席上的人……不行,在舞台边没办法看到所有的座位。



没有什么法子可用了吗?



舞台上,索蕾依的身边开始渐渐聚集了人群,她的表情也跟着慢慢柔和起来。公演正在不断往前推进,再不快点想办法就会来不及了。



想到最后,我透过无线电询问茵达莉:



「在这种状况下,你觉得阿波舞、哥萨克舞和水舞哪一个比较适合?」(注25:阿波舞为日本傅统舞蹈;哥萨克舞是俄罗斯民间舞蹈;水舞(Mayim Mayim)则是以色列土风舞。)



「嗯……我想哥萨克舞不太适合现在的气氛,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阿波舞——」



「了解!」



我从舞台边走上舞台。灯光实在刺眼。



当我用夸张的动作脱去燕尾服外套时,观众们的视线瞬间集中到我身上来。虽然有些小骚动,不过我的美貌稳定了观众们的情绪。



一个深呼吸之后,我将右脚移至左前方站立,跳起了水舞的舞步。观众们再次骚动起来,不过他们似乎立刻发现我跳的是水舞,纷纷跟着鼓掌打拍子。



我对着观众席露齿一笑,用力挥手。同时也和舞台上的表演者们一一击掌。



渐渐地,舞台上的水舞开始扩散开来。



当然,我登上舞台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跳水舞。而是为了详细检视每一个观众。



和月亮相关的物品——我的脚踏着舞步,但是眼睛仍像老鹰一般锐利审视观众席……可是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位观众戴着月亮形状的首饰或领带夹。



我边跳边回到舞台边,连络茵达莉。



「观众席上没有可疑人物。」



「先别说这个,上面的人现在暴跳如雷啊。艺术节的主办单位说你的舞蹈把舞台流程全打乱了,正在和国际刑警组织机构发飙呢。」



「那是为了捜查不得不采取的行动——」



「主办单位和国际刑警组织都不这么想喔。」



唉,真伤脑筋。Mic碰上大危机!



「反正事情都变成这样了,你要不要直接调查乔治·穆恩?」



茵达莉这么说道。我刚刚出现的第一个念头也是这个,因为他的名字里可是有「MOON(月亮)」这个字啊。但这是他一手架构起来的舞台,应该不可能自己动手散布毒气才对——基于这个想法,我就把他从调查对象当中剔除了。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线索……



观众席方向传来了掌声,帘幕逐渐降下。第一幕结束了,现在是为时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我离开舞台边,走向乔治·穆恩的座位。



「喔喔,你是刚刚跳了水舞的那个——」



「我是Mic。国际刑警组织的Mic。」



「对对对,Mic。跳得真是太棒了啊!」



乔治伸手抱住了我,在我的背后重重拍了几下。



我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



「有件事情想请教您,可以请您跟我来一趟吗?」



我硬将乔治带到机械室里。周围全是一些帮浦设备和管线,实在有点狭窄,不过要让两个人站着说话还绰绰有余。



「你到底找我做什么?」



他一边小心不让衣服沾上油污,一边询问我。我对他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



「其实我们收到了有人想在会场上散布毒气的情报——」



「啊啊,似乎是这样没错。工作人员有告诉我。」



「所以,希望您能允许我对您进行搜身……」



乔治·穆恩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



「你想对我搜身?——喂喂喂,我可是舞台导演,同时也是剧本的作者。你觉得我会破坏自己的舞台吗?」



老实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可疑人士了。



「哎呀,真让人惊讶。自八年前拉斯维加斯的小剧场后,就没再听过这么惊人的台词了。」



乔治用夸张的动作,如同歌唱一般说道。他已经不再在意油污弄脏衣服了。



「真的太让我惊讶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接着,他就在我面前,从口袋当中拿出一个瓦斯罐。



「毒气太夸张了。这是镇压暴徒用的催泪瓦斯——效果极佳,但对人体无害……应该。」



乔治随手把瓦斯罐丢了过来。我谨慎地接住。



他两手一摊,说道: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记得你和茵达莉接到的命令,是找出犯人之后立刻杀掉对吧?——你要杀我吗?」



我的确收到了格杀勿论的命令。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一件很在意的事情想问。



「能请你告诉我动机吗?」



「……」



乔治没有回答。



他的表情与其说是不想讲,不如说是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你想在舞台当中引起骚动,破坏索蕾依的名声,然后再让茵达莉取而代之之类的?」



「嗯,那个主意也不错呢。」



他开始认真思考我的建议。不不不,你搞错了喔。



「其实啊,我大概只是单纯想要破坏而已吧。」



乔治说出了我完全无法理解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好不容易才完成的舞台——索蕾依的演技也很精湛,观众也看得很开心。你难道不为此感到高兴吗?」



我的话让乔治摇了摇头。



「已经完成的东西,就只能到此为止。不会再有未来了。」



「……」



「我在制作途中真的很开心,每天都绞尽脑汁思考这要怎么做、那要怎么做——可是一旦完成之后,所有东西都会立即失色。虽然周遭的人会赞美我,并且充分享受我一手打造的舞台剧或电影,那样的确让人开心,可是我却已经变成局外人了。」



「可是……也不需要破坏掉吧……」



这时,乔治摆出了「你不会懂的」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我双手环胸,仔细思考着乔治所说的话。



在破坏当中能诞生出新的想像——乔治想表达的应该是这个吧。不过真的是如此吗?如果不进行破坏,难道真的就无法孕育出新的事物吗?



不管我再怎么想也无法理解,所以我只导出了结论。



「我非常了解你有很多事情想表达。但是为了世界和平着想,我不能容许你破坏这个舞台。瓦斯罐就放在我这里吧。」



乔治点头。



「没关系的。就算我没有亲自动手,你闯入舞台跳水舞,也算是把整个舞台破坏殆尽了。」



咦?……我以为观众还满喜欢的,那样果然很不妙吗?



「另外我希望你告诉我一件事。」



乔治伸出一根手指。



「为什么你会知道毒气在我身上?」



……这就麻烦了。我该怎么说明,才有办法让他了解呢?



「请问你知道「LUNA」这个字的意思吗?」



我硬着头皮开始说明。



就在我放弃说明之际,舞台表演也即将结束。我带着乔治回到舞台边。舞台上,参与演出的演员们正手拉着手排成一列。帘幕缓缓降下。



茵达莉的声音从无线电耳机当中传了出来。这么说来,刚刚我和乔治谈话时,因为耳机会造成干扰,我就把无线电给关了。



「你到哪里去了?现在所有人都说你绑架了乔治·穆恩,大家都快疯了!」



「咦?」



「再加上你刚刚闯入舞台,国际刑警组织早就把你开除了,打算假装一切都和他们无关。」



「怎么这样……我所有行动都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啊。」



我把乔治·穆恩企图散布催泪瓦斯一事告诉茵达莉。



「这就要看上面的人如何判断了。实际上乔治手中的并不是毒气,而且他也没有散布——现在的情势反而是绑架他的你即将被兴师问罪啊。」



「另外我的水舞也获得了观众好评啊。」



「关于那个,我个人也觉得很不错,所以我也和高层提过不要追究那件事。结果他们只回答了『那种事情根本无所谓』。」



「……」



「不要太沮丧了。等等我会买打工情报志给你。」



「……谢谢你。」



除了道谢之外,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吗,被开除了啊……我其实还满喜欢这份工作的,不过这也无可奈何啊。现在我担心的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帮我支付回日本的旅费。遣散费八成是不可能有了……



和我失落的心情完全不同,观众席那边欢声雷动。



帘幕升起,演员谢幕。看到演员和工作人员一起站在舞台上,观众席上的掌声变得更加热烈。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回应着观众喝采的世界知名明星们。



好,我决定了!果然我还是比较适合当能歌善舞的暗杀者。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也一定会成为沐浴在聚光灯下的暗杀者!



好好看着着呗!我一定会成功的呗!——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说出关西腔呢?真奇怪。



当我环手沉思时,眼角余光看到有东西在动。那是和笑着挥手的演员们明显不同的动作。



绿笯——那是索蕾依的经纪人。她从背后悄悄靠近索蕾依,并从皮包拿出某样东西。



看到那一幕,我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我瞬间穿过了气氛高昂的舞台,穿过层层人墙,像阵风似地跑到绿笯身旁。



我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这样不行喔。怎么可以让舞台见血呢?」



接着,我把她手里的刀子悄悄收进了我的燕尾服口袋。



我让绿笯从舞台移动到通道。现在,我终于知道「月亮」所代表的意思了。在太阳周遭打转的就是月亮。无法像太阳一样发光发热,无法成为主角——那就是月亮。



「我最喜欢她了……可是也最讨厌她。」



绿笯这么说:



「她的行动永远都是随兴所至,可是,她却得到了所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比她还要努力百倍、千倍,可是我却没有得到任何事物。」



「……」



「我想变得像她一样,可是不管我如何努力都无法实现。所以,我想至少要待在她的身边,才当了她的经纪人。」



绿笯这番话,与其说是对我说,不如说是像是对着另一个自己自言自语。



「刚开始真的很幸福。每当她登上一个大舞台,我就觉得自己彷佛也跟着有名。可是——」



她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



「当我看到索蕾依嫉妒茵达莉时,就觉得那样大错特错。像她这样的知名女星,不可以把茵达莉这种小角色当一回事,可是她完全不听我的话。嫉妒茵达莉的她,看起来真的非常丑陋。」



「……」



「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索蕾依,那样让我觉得自己也跟着丑陋起来。所以我决定杀了她。」



「……」



「我最喜欢她了。可是同时也恨她到想杀了她。」



「你错了——」



我开口回答。



「你并不是索蕾依,也不是茵达莉。你就是你。」



话一说完,绿笯就像是看到笨蛋似地嗤之以鼻。



「这不是当然的吗?你只想说这种理所当然的话?」



我哑口无言。她说的的确没错。



这时,绿笯彷佛十分诧异地歪过了头。



「不过,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想杀死索蕾依?」



「那是因为——」



我即将张开的嘴巴又闭了起来。这要怎么解释才好呢?刚刚对乔治说明的时候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更别说他还没有听懂。



嗯……



看到我如此困扰,绿笯出一口长气。



「不过这样也好。能够被你挡下来——」



「……」



「你接下来要怎么办?你的工作应该是发现犯人的同时,为避免事情闹大而格杀勿论吧?」



的确如此。我接到的命令是立刻格杀勿论……不过我现在已经被开除了,正处在没有收到任何命令的状况之下。我没有理由杀她。



这时,通道后方传来了元气十足的声音。



「喂,绿笯!你在那里做什么呀?」



是索蕾依。



「快点过来,我们要开始庆功了。我得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才行!」



无视于我的存在,索蕾依抓起绿笯手腕。



「这次的舞台完美成功了!这当然归功于我这个厉害的女演员。不过,我之所以能够发挥百分之百的力量,全都是因为有你在的关系!来,我们走吧!我最重要的伙伴!」



索蕾依连珠炮似地说完这番话。



绿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一边被索蕾依拉着走,一边回头看向我。虽然没有说出半句话,但是她的感谢之情还是传了过来。



我朝着绿笯挥了挥手。



她应该不会再次试图杀死索蕾依了吧。要是没有太阳,月亮也无法发出光辉,而且月亮也有月亮的美丽之处——这一点,她也很清楚。



所以再也不需要担心了。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关于我将来的人生。总之还是要先找个工作才行……



从在距离日本千里之遥的温哥华,失业的我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