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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北的预感(2 / 2)




另一方面,葛城则不打算站起来。



「来啊,葛城。」



面对须藤挑衅,葛城完全不打算改变动也不动的态度。



然而,周围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喝采著想看葛城与须藤的决斗。



「真是的。这样下去也没办法安静地洗头。」



意思就是说,他果然是打算把洗发精使用在头上吗?



「胜负应该是一瞬间的事情吧,葛城。」



「……随你高兴。」



他已经觉得接受比赛是最佳之策,而慢慢起身。



周围对庞大的身躯发出了赞叹。



接著,龙与虎面对面。



「这、这是──!」



负责判定的山内蹲了下来。



虽然他左右确认过各自的战力,但差距实在很小。



须藤在等待判定的时间表示佩服。



「真有你的,葛城。我接受你被说是A班王牌的理由了。」



「无聊……」



「判定结果是──」



山内站了起来。



「平局!」



他在好像不太会有平手的比赛上做出平局的判断。



打算对判定表示异议的池和柴田等人也聚集过来。



不过,山内的判断好像很准确,好像无法断定哪方比较厉害。



「……已经可以了吗?」



对于被观赏感到为难的葛城硬是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第一名暂定有两位。」



感觉任何人应该都不会反驳,但事情没有因此结束。



「虽然看了你们的殊死对决,但这真是太天真了呢。」



这么说著的是D班的石崎。



「哈。别笑死人了,石崎。凭你是不成对手的。」



「就连比都不用比。」须藤笑道。石崎和弥彦几乎是同等级的。



「要当你对手的人不是我。」



「什么?」



「蠢货!我们D班可是有个究极王牌!」



「……不会是龙园吧?」



「不是啦!」



石崎大声地喊出了那男人的名字。



「阿尔伯特,换你出场了!」



在阿尔伯特被他这样叫的瞬间,周围的男生都一片闹哄哄的。尽管任何人的脑中都曾经闪过阿尔伯特,但大家思考人选都会刻意只避开他。那种潜规则在这瞬间被打破了。



「你那样很狡猾吧!」



就连充满王者风范的须藤都藏不住动摇。



「讲什么鬼话。如果是决定年级第一的比赛,阿尔伯特也是我们的伙伴!」



不过,从话题走向来想,石崎的主张是正确的。



但跨国比赛很不利的这点,任何人都无法否定。



尽管日本职棒水准也很高,但看见美国职棒比赛,两者的身体能力差距也是高下立判。



应该会对于从身体骨架、基因就有所不同的外国人肉体感到惊讶吧。



阿尔伯特忽然安静地现身。虽然须藤或葛城也有受上天恩赐的体格,但还是比不上他。



而且这里明明是浴场,他却戴著太阳眼镜。一般可能会起雾变得看不见前方,但好像是因为使用了防雾凝胶,阿尔伯特在动作上没有犹豫。



「唔,好大……」



阿尔伯特的腰间围著毛巾。



看来须藤的嘟哝是针对体格。



像这样亲自试著相比就会很清楚。



这有著大约国中生与大学生之间的差距。



这么一来,彼此拥有的武器差距当然也会相同吧?



或是,尽管只有一点点期待,须藤也只能祈祷那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武器。



「放马过来!」



须藤不畏惧地上前。



身为王者,他不能逃避。



阿尔伯特只是沉默著。



并且充满威严。



连拿下毛巾的作业,都交给了石崎。



不只是王者须藤,所有人都守著那层要被摘下的面纱。



会冒出与最终魔王相称的武器吗?



还是会出人意料的小?



现在,胜负正激烈地碰撞。



「上啊──阿尔伯特!」



石崎应该也不晓得吧,阿尔伯特的战力即将揭晓。



「这、这是──!」



阿尔伯特隐藏著的真面目,最先映入了王者的眼帘。



接著笼罩一片寂静。



「我输了──」



王者须藤说出这一句话。



他双膝跪地,尝到压倒性的败北感。



判定甚至没有跟与葛城的对战一样不分高下的情况。



那里就是有这般悬殊差距。



「这就是阿尔伯特……最终魔王的强大吗!」



山内或柴田等人也失去了战意,像须藤那样跪倒在地。



他已经是无人能敌了。



绝望的狂风呼啸地吹著。



阿尔伯特慢慢弯下庞大的身体捡起毛巾,然后直接迈步而出。



男人们就像接续著须藤那样跪了下来。



在大家承认败北,正要放弃之时──



「哈哈哈!你们好像正在做Childern般的开心事情呢。」



高圆寺的声音一瞬间划破了这凝重的气氛。



他好像在浴池里守望著这一连串的骚动。



「什么啊,高圆寺。你就不会不甘心吗!你看看须藤这难堪的模样!」



山内喊道。须藤因为不甘心,还没办法站起来。



「我知道。虽然就Red hair同学来讲,他好像已经算是奋斗过了呢。」



「干嘛,你这家伙,难道你打算说你可以和阿尔伯特一战?」



眼神失去光辉的须藤问道。



高圆寺的态度和平时没两样。



「我一直都是完美的存在。就算身为男人也是究极体。」



「别岔题。具体上究竟是怎样?」



高圆寺完全不打算出浴池,并把头发往上拨。



「根本就不用比。正因为我知道没人比我更优秀,没必要因为无益的事情流血。」



「讲那种话,或许你的那个根本不是那样吧?」



山内针对他。



不过,高圆寺的态度完全没出现变化。



「实在是很愚蠢呢。但偶尔陪你们玩玩也很有趣吧。」



高圆寺好像打算接受挑战,再次拨起了头发。



「那么,我的比赛对手是阿──尔伯特就可以了吧?」



他为何拖了长音?



「不对,是葛城同学!」



弥彦喊道。



「不,这与我无关吧,弥彦……」



「和阿尔伯特比赛,高圆寺不可能会赢吧!请你代表日本人──葛城同学,请你务必打败那个家伙!」



因为弥彦也和高圆寺同组呢。



平时应该对他有诸多想法吧。



虽说泡在浴池里,高圆寺恐怕并非具体知道须藤他们的战力吧。能与其抗衡的葛城应该具有十足的制胜机会。



「……真是的……只能再比一次了喔。」



葛城傻眼地作为日本人代表站起。那东西正在晃动著。



每晃一下,男生的眼神就会变得像是在看著神圣的东西。



「果、果然很大。就算阿尔伯特不行,若是高圆寺──」



「呵呵呵,原来如此。真不愧一度爬上了王者之座。」



「赶快解决吧。」



「不过,你不是我的对手呢。」



高圆寺看见那模样,却完全不打算从浴池站起。



「喂喂喂,你难道不是在害怕吗,高圆寺?你藏在浴池里的那个东西是装饰品啊?」



石崎也做出了煽动性的发言。



「我没有蠢到会把刀子对准根本就不用比的对象。」



「哼。既然这样我就彻底击垮你的心灵。好不好啊,阿尔伯特!」



代表国外的男人阿尔伯特也站在葛城隔壁。



于是,产生了就连葛城都看起来比较小的现象。



我可以知道高圆寺看见他那模样,表情初次有了剧烈的变化。



「Bravo。」



他拍了一下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愧是世界代表,好像不是徒有其表呢。」



「知道了吗,高圆寺。知道你有多么像个小丑。」



「已经不需要我了吧。」



洗完澡的葛城与高圆寺维持一段距离后,就进到浴池里。



大家已经都对葛城不感兴趣,热衷于高圆寺与阿尔伯特的比赛。



「虽然我原本是不给男人看的主义呢。只有这次特别服务喔。」



高圆寺刻意拿起预先放在一旁的毛巾,他藏起武器般地站起,将其包在腰间。



然后,慢慢出了浴池。



「你、你有意思要比吗,高圆寺?」



究极怪人与王者对峙。



「胜负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了呢。我要让所有人都成为活证人。」



高圆寺边摆姿势,边拉开那条神秘面纱般的毛巾。



那瞬间,耀眼的光辉照入了我们的眼里。



那是被染成狮子金色鬃毛覆盖住的一把剑。



不,要称之为剑,实在是太巨大了。



我听见阿尔伯特在一旁低声嘟哝。



说「Oh my God」。



「这样好像就证明我是个完美存在了呢。」



被当作活证人的男人们,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真的是人类吗?」



须藤面对已经超越国籍的压倒性力量,只能这么评价。



若说须藤或葛城是来福枪、阿尔伯特是火箭炮,那么高圆寺就是战车了。面对压倒性的火力,根本就无法较量。他以那样的巨大尺寸、装甲,以及火力打败了敌人。



已经不会出现什么人挡住高圆寺的去路了吧。那是因为这个大澡堂里并不存在能够打倒阿尔伯的学生。



没错,在任何人正要接受的时候──



「呵呵。慢著,高圆寺。」



有人叫了他。



是从高圆寺刚才为止都还待著的浴池中传来的。



「龙、龙园……」



有人发现了对方的真面目。



是在高圆寺附近的按摩浴缸暖身子的男人──D班前领袖龙园翔。



那男人刚才应该有在看阿尔伯特与高圆寺他们的比赛,他的眼神中闪著光芒。



「你不会是想说自己可以当我的对手吧?」



「不,就算是我,好像也没办法赢过你的那里。不过,说不定有个家伙可以和你来场不错的比赛喔。」



他做出带有暗示的表达,学生们便同时环顾四周。



但根本就不可能有那种存在。



因此我就有了一股直觉。



直觉我不小心中了龙园的陷阱。



「哦?那会是谁呢。」



高圆寺好像也多少有点兴趣,询问了龙园。



「谁知道。但如果我没误会的话,在场好像还有一个在腰上裹著毛巾,一直隐藏著实力的人就是了呢。」



龙园只留下了这种我真心希望他别这么做的炸弹,然后就进了浴池,背对著大家。



幸好听著龙园说话的只有几个人,但那些人的视线再怎么样都会集中过来。



恐怕不只是在这澡堂的所有人,总觉得全日本的人都在注目著我。



「该不会是你这种人吧?不会吧?」



弥彦这样说完,就靠来我身旁瞪著我。



「……你把那家伙说的话当真啦?」



「我是没有那种打算……不过,我很在意就只有你一直藏著。」



「什么在意,我只是因为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参加。」



我一边退后,一边拒绝参加。



「大概是这样吧,但就让我姑且做确认吧。」



山内和弥彦包夹似的靠过来。



这时,我可以看见龙园无畏地笑著。



『我要让你尝尝败北的滋味。』



他挂著这般眼神与笑容。



果然……



根本不可能会知道我那边如何的龙园,故意教唆了大家。



他想让我和高圆寺对峙,不论形式如何都想让我「输」。



这坏心的战斗方式实在很有龙园的作风。



虽然也是可以卯足全力从浴场逃出去,但那样也会通往全然否定在这间林间学校洗澡的这件事。这层面纱迟早都会被摘下来吧。若有唯一的得救办法,那就是把所有前来的学生都反打回去,但那也已经称不上是策略了。无论如何都会像是输掉一样吧。



总之,意思就是说,我完全没办法避开且熬过这场我无法理解的比赛。



我纹风不动,高圆寺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不需要害羞喔,绫小路boy。就算还有著protector,那也是大部分日本男人都会有的东西。那是能保护我们的重要东西呢。」



「你根本就没在保护吧,高圆寺。」



「因为我已经有了压倒性强度。不需要防具。」



不,应该还有办法可以逃走才对。



思考吧,寻找出来,寻出活路──



「你们就帮他喊个呼声吧,呼声。」



龙园明明都退场了,却还在浴池里这样煽动学生们。



他使出策略、发起不让我逃走的战略。



「脱掉!脱掉!脱掉!」



全体男生突然起哄叫我脱掉。



对男人们来说,是谁煽动之类的,都很微不足道吗?



我因为龙园、因为全体男生而被束缚住。



在这个我只是为了消除一天的疲惫而进入的澡堂里。



「……我知道了。」



我不否认有时必须战斗。



然后,我也只能认同现在正是时候了吧。



身为一名手中握有武器的男人,如果可以战斗,大概就该一战吧。



重要的不是什么胜负──不,重要的不是什么尊严。



「随你们高兴吧。」



「要我代为操刀吗,绫小路?」



须藤靠了过来。我用手制止他。



听见他们起哄个没完要我脱掉,我便自行把那条裹在腰上的毛巾拿开──



持续著的起哄声一口气降了下音量。



刚才为止的吵闹就像谎言,迎来寂静的时刻。



「真、真的假的,绫小路那家伙……」



「难以置信……」



不知道有谁在什么地方悄悄谈论著我。



「哎呀呀,说实在我很佩服呢,绫小路boy。我没想过日本人之中有人可以和我上演不相上下的战斗。几公厘的误差就我们来看根本就是若有似无的差距呢。」



「……简直就像是暴龙之间的对决……」



男生们在浴池以佩服、傻眼般的眼神仰望著我们。



「你们好像成为历史的活证人了呢。」



高圆寺面向所有人呵呵呵地笑著,同时把毛巾挂在肩上。



「但严格来说是我赢了吧。如果要用暴龙来比喻,这就是捕获猎物的数量──也就是经验值的差距呢。」



高圆寺一副已经不用详细说明似的「哗啦──」一声就泡进了浴池。



4



半夜,我待在共同房间的床上。



时间是已经过了熄灯时间的半夜一点。大家当然都睡著了,夜深人静。



我在该为明天做准备而睡觉的时间点起床是有理由的。



那是因为一张纸放在我的枕头底下。上面写著二十五这个数字。



就是因为很简洁,所以可以考虑的意思很少。那是可以理解成二十五点这暗号的便条。我完全没头绪是谁放的,但还是为了确认而起了床。



如果这单纯是场恶作剧,或是有完全不同含意也没关系。



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静下来思考事情。



这场特别考试的本质在哪儿?我开始一点一点地看见这场特别考试内容的全貌了。



因为我们没有具体地被说明加分部分,虽然也包含我的揣测在内,不过有好几个项目几乎确实都应该会和考试有关。



「禅」



从开始打坐前的礼节,至打坐本身姿势之类的做评分。可以预想礼节错误或被香板打的时候会被扣分。



「道路接力赛」



大概会变成是在比名次、时间,这种单纯的判断基准吧。



「演讲」



大组里的每个人都要进行演讲。计分方式已经公布了,是「音量」、「仪态」、「内容」、「表达方式」这四个项目。



「笔试」



感觉以道德问题为中心的笔试也是很有可能的。这应该会跟平常的考试一样,分数的好坏会直接关系到结果。



虽然其他还有「打扫」或「用餐」等让人在意的要素,但现在我还没办法判断。



像是有无迟到或组内纠纷等等。虽然是在考试之外,但视情况不同,说不定会变成审查项目之一。



对于这场异质的特别考试,应该很多学生都会烦恼该如何攻略吧。



理解本质才看得出来的必要战略。



认真地提升小组里的团结力,互相支援,并且拿下高平均分数。



就是所谓的经典战略。虽然感觉上很简单,但就如所知,从组成小组时去看也可以知道其门槛相当高。要以完全的形式和平常互相敌对的学生合作非常困难。



在我们班上来讲,会选择那种办法的会是堀北或平田,别班的话就会是一之濑或葛城了吧。在小组里是否拥有强大的影响力,以及能否发挥统率能力,都会出现差异。



虽然挑选队友固然重要,但在最初的阶段几乎不可能看出什么学生能在这场特别考试内容上有活跃的表现。虽然学力上可以期待启诚无可挑剔的活跃,但他在第一天的打坐上连五分钟做两组都一副很痛苦的样子,甚至还有学生没办法盘腿。现阶段大部分考试都是无法单凭能否运动、能否读书就会测出结果的内容,接下来应该是有适应力的学生才会崭露头角吧。



然后,感觉也会存在不少学生使出不同于经典的战略。



在这次说明规则时也可以观察到校方在准备设计奇特的考试上很辛苦。在第一次特别考试──无人岛时也是如此,规则上一定存在可以趁虚而入的漏洞。就像伊吹和堀北在禁止暴力的无人岛上互殴一样存在著死角。



当然,那些违规行为曝光时的坏处很大。因为也准备了立刻退学的处置,所以大部分学生应该都完全不会付诸实行。说起来,这次也不是做出违规行为就能赢的单纯情况。



能否钻入些许的死角、漏洞,并抢先使出最佳的一击。这必须跨越很高的门槛。



我目前为止在特别考试上都使出了某些招数。



在无人岛上透过让堀北退出顶替领导者、在船上考试上使用手机设圈套、在体育祭上故意采取引人注目的行动、在Paper Shuffle上封住栉田。



但这次我马上就决定什么事都不做了。



就算我有一边在搜集资讯,但还是决定只当个旁观者。因为我判断在为了淡出,以及作为普通学生毕业的过程中,这是必要的行为。



就算C班因为这次的事情遭到严重的扣分,我也什么都不会做。



我还有一个目的,是向对我寄予一定关心的坂柳及南云彰显我无意战斗。虽然效果如何很令人怀疑。



因为就算我静静旁观,堀北的哥哥也无法责怪我。



不过,如果有我可以采取的唯一手段的话,那就是防御了。假如有学生打算让我退学,我自我防卫也是理所当然。



凌晨一点。好像没特别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既然这样,我就差不多来去睡觉好了。在这种时候──



连接房间与走廊的门缝间照入了一点点光线。那是摩斯电码。



是以光线闪灭做的通讯。因为林间学校的半夜走廊非常暗,所以房间都会备著好几支手电筒。对方恐怕是把那东西带出来了吧。我了解到那是把我叫出去的信号。光线无声无息地渐渐消去。我立起上半身,静静站起来。房间没有厕所。半夜起来上厕所,这行为本身绝对不算是不自然吧。



5



我溜出了房间。走廊一片黑暗,但我有听见一点脚步声逐渐远去。



我追了上去。那道光线的真面目是堀北学。



「想不到你会来接触我。不会很引人注意吗?」



要把便条放进我床上,就必须掌握我的床位。



这么一来,我只想得到一件事。



应该就是第一天带著扑克牌和南云一起过来的三年级──石仓或津野田了吧。



因为只要问他们的话,就会知道我使用哪一张床了。



「有不少学生都会在夜深人静的半夜密会。因为这次考试上应该有两三个策略正在进行。」



一年级到三年级都为了胜利而绞尽脑汁。话虽如此,会像这样密会的那些人所想的,大致上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机把你叫出来吗?」



「因为南云的行动令人毛骨悚然,除了这理由之外我就没头绪了呢。」



「没错。我觉得隶属同个大组的你,可能会掌握到什么消息,才来找你说话。再说,我也想回覆你在巴士上传来的讯息。」



「我先说在前头,你的期待落空了。南云没有奇怪的动作。」



虽然有好几个令人在意的地方,但我还是骗他什么都没掌握到。



南云对堀北的哥哥提出对决。既然在众多人面前直接提出对决,三两下就输掉不只无法对同为二年级的学生做出表率,今后也很可能被学长姊或学弟妹报以怀疑的眼光。既然都要比赛了,就该抱著绝对的胜算挑战。不过,我没办法了解到那点。我以为如果变成是堀北哥哥要求的那种正大光明的对决,他就会对于像是大组上课态度之类的做出严格管理,但却完全没有那种迹象。



那点应该给堀北学带来了不安吧。



否则他就不会冒险把我叫出来了。



「那么,你是说南云什么策略都没使出,就要迎接正式考试?」



「谁知道。虽然我认为不把第三者卷入能办到的事情很有限呢。」



就算可以提醒大家别私下交谈或打瞌睡、别迟到、别把身体状况搞坏之类的事情,这样也不会让考试分数跳跃性地提升吧。只会是消除可能变成扣分要素的作业。



「现状看来是我这边的大组综合能力居上。」



堀北哥哥这样冷静地分析。他们确实从一年级也收了以A班为中心的小组。意思就是说,如果就这样迎接考试,获胜的可能性会很高吗?



正因如此才会觉得南云什么事都不做,令人毛骨悚然。



「违反约定的可能性呢?不论形式如何,他都有可能想让你吃败仗。」



「南云确实对反抗者毫不留情,做出龙园那种像是违规的行动也不是一两次了。那也和二年级异样的退学率有关。不过,那家伙至今都不曾违背自己说出口的话、约定好的事。」



「你是说,既然约好比赛不会波及旁人,他就会遵守吗?」



「没错。」



关于这点,堀北哥哥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就是因为在学生会共事了将近两年,所以他才看得见这个部分。听见这个绝对性的肯定,我便得到了我一开始心中疑问的答案。那是对眼前的堀北哥哥,以及恐怕所有二年级或三年级学生都可以说的事情。我也许可以在此给堀北哥哥一项建言。不过,那恐怕没什么意义吧。



因为我判断他只做得出相信身为敌人的对方的防御。



「看来我在浪费时间呢。」



堀北的哥哥背向我,为了回房间而迈步而出。



「关于你想知道的事……学生会对特别考试是有发言权的。像是干涉规则或变更部分惩罚等等,因为学校采用的形式是会采纳学生角度的意见。不过,也并非可以恣意妄为。」



「这样啊。」



堀北哥哥确实地回答了我的要求便离去。



「说不定会输掉呢。」



我趁他没发现的时候,这么嘟哝道。



不,输掉这种形容好像不正确。堀北哥哥不会失误。



他应该会彻底管理小组,并巧妙地奔走安排。毫无疏漏。



不过……话虽如此,那显然也不是完全的对策。



以第三学期开场举办的这场考试为开端,情势说不定会有什么重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