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应该不是图书馆的书吧。



日和用纤细的手指将书取出，重新递给了我。



「这是我喜欢的书，愿意看一下吗？」



书上面套着封皮，这让我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这是刚刚你说的作者的书？」



「果然已经知道了吗？」



跟书的类型无关，突然出现的无名作家的书。



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好推测的。



「我想万一你看过了，我就不好轻易地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你了」



作为礼物，已读的书和未读的书，两者让人欢喜的程度天壤之别。



008



这是考虑到这方面的发言和措辞吧。



「单单想读书，去图书馆借就行了。可若是真心喜欢的作品或者留意的作品，还是想放在身边」



「所以特地去自掏腰包购买了吗？」



「还有就是……这本书图书馆里也没有收录」



就是想去借也借不到。



拜托图书管理员去采购书籍也行，不过从日和的样子来看，就能知道这本书并不适合所有人。



个人很喜欢，但受众面不广。日和应该是如此考量的。



「可以吗？送给我」



虽然只是一本书，但这样的文库书对于学生来说并不便宜。



「嗯。其实这本书是我买的第三本了。第一本是初中时候买的，现在还在自己房间里放着。第二本是在这所学校入学后马上买了」



然后第三本是为了作为礼物送给我的。



「我也大概了解绫小路君的兴趣，有自信让你乐在其中」



「特意为了我，真是不好意思」



总不能让她一直伸手递着书吧，我将书接了过来。



可这时，我稍微产生了一点疑问。



「难不成你在与我见面前，一直带着这本书走来走去？」



因为我并没有告诉日和今天会来此处，所以这是必然的。



「明明跟我说一声，我就会出来见你的」



「嗯，嘛。但是……真的就是几天前才开始的，所以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么就——之后见」



总感觉她脸上挂着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是我想多了吗。



3.



看着日和回到图书馆的背影，我往学校大门走去，准备离校。



可能因为正好是午饭时间，我零零散散地看到了一些社团活动的学生。



到达校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两个正在说话的同班同学。



「哦，绫小路？你怎么在学校啊」



先看到我的是须藤。他还穿着篮球服。



另一边洋介也穿着足球服。



「新年好。刚刚偶遇了须藤君。正说着要去一起吃午饭」



「比起这些，你们这组合很罕见啊」



「是吗？最近还挺常见的呢」



「喔」



原本以为他们俩关系不太好，看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两人好像已经变成可以一起吃午饭的关系了。也许由于须藤的成长，他和洋介的波长对上了。



「但是今天小野寺同学那边没问题吗？」



「听说昨天开始感冒了吧，今天社团活动也请假了」



好像有时还不只他们两人，小野寺也会加入进来。



这是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之间，构筑的关系。



「绫小路君是——从图书馆回来的？」



看着我手上拿着的几本书，想到了什么的洋介问道。



给出肯定的回答后，我们几个自然地在须藤的引导下向便利店走去。



「果然，寒假食堂不开门啊」



「嗯。基本上都是从家里带饭来，不过在便利店买的人很多呢」



好像是买了以后再回到校内吃。



如果是春天或秋天，学校长椅上吃饭的人也挺多的，不过这个季节就没办法了。



但是听他们所言，为了让社团活动的学生不用为吃饭的场所发愁，有暖气的食堂等几个场所似乎都开放了。



「话说这雪时下时停啊」



「真烦。已经两周左右没有稳定天气了吧？」



「这么冷也没法活动身体，真想早点暖和起来啊」



归宅部的我无法参加的独特对话在持续着。



可我并没有被排外的感觉，不如说本以为相性不和的两人在这样进行自然的对话，光是听到这些心情就平静了下来。



「话说清隆君，轻井泽同学的事没问题吗？好像挺辛苦的」



「不愧是洋介。果然听说了吗？」



「寒假前她样子就不对劲。在教室看到的话就算不去想也能懂哦」



「什么叫没问题吗。啊，难道说你们终于分手了？」



洋介对着突然插话进来的须藤微微苦笑，但因为与事实不符，洋介马上否定。



「我觉得没有哦。只是闹了点小矛盾吧？」



就连洋介好像最多也只能收集到圣诞节前后为止的情报。



「问题已经解决。年末以后就和平常一样了」



「啊，这样啊。真是太好了」



「什么啊，没分手吗」



须藤一脸失望地把双手抱在脑后。



「你希望我们分手吗」



「不、不是这样啊。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这是现在都还没找到女朋友的我，心中的嫉妒哦嫉妒！对不起啦」



须藤否定自己幸灾乐祸的发言并且道歉。



他的春天好像还没到来，不过已经有前兆了。



「跟小野寺没有什么进展吗？」



「喂，喂！别说多余的。会让平田误会吧」



一提到这个名字，须藤就开始慌张，洋介对此用温和的眼神注视着。



「我想洋介大概也懂」



「……真的吗？」



须藤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吗？



「小野寺同学稍早的时候就好像对须藤君有所在意了呢」



洋介对同班同学的视线和行动比别人要敏感一倍。



所以就算我没说多余的，他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所以怎么样了？」



「我还没……我和小野寺只是单纯的朋友哦」



恋爱情感尚未明显地萌生吗，还是说已经萌生了但自己还没觉察到，须藤嘟着嘴进行否定。



虽然感觉他还对堀北还有所留恋，但没有体现在表面上。



说到底他作为一个男人，并非想直接对小野寺的情感顺水推舟，而是去继续维持着良好的态度。



我们3人从便利店出来，感受着寒风回到了学校。



来到食堂时，零零散散地看到了社团活动的学生。确实挺热闹的，无论是高年级生还是低年级生都有。



像我这种非社团活动生，或者仅仅是和朋友一起吃午饭而过来的学生应该也有吧。



后辈们时不时还跟须藤或者洋介打个招呼再进入食堂。



「你们两人真有一副前辈的样子呢」



「不知不觉2年级已经快结束了。第3学期结束后就是三年级了。但自己完全没有实感啊」



须藤边吃饭团边说道，海苔和米饭中间能看到夹着鲑鱼。



「前几天碰到件怪事哦。我被一个同年级的女生问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须藤不知是不是看到刚刚过来打招呼的女生想起了什么，小声说道。



「奇怪的问题？」



「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的，至今为止都不好好学习的原因之类的。感觉她想知道我OAA学力上升的理由哦」



「因为须藤君的学力成长率是第一呢。她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啊」



就算是同班的我们也对须藤目瞪口呆。



在其他班级眼中，这就有点感觉像看到了魔法吧。



「被女生追问也不会感觉不舒服吧？」



「不，也没这回事。她外表虽然可爱，但一直都表现的很好战，感觉就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当时我马上要去社团活动了，都想让她早点放过我」



看来他不想发展成新的艳遇。



「顺便问下，那人是谁？」



「叫啥来着……我也不是所有女生的名字都记得啊」



3口就把饭团吃完，脸涨得鼓鼓的须藤，一边咀嚼一边说着。



「以防万一确认一下是谁吗？可能还会见到的哦」



洋介拿出手机，可能要打开OAA吧。



但是须藤挥了挥手拒绝了。



「无所谓吧。喜欢我的女生那另说，但她绝对不是」



看来，这对须藤来说是一段非常痛苦的时间，以至于都没想着去记住她的名字。



「不管怎么说，须藤在运动神经以外都变得引人注目了」



「虽然有点害怕，但没感觉不舒服」



须藤并没有骄傲自大，而是充满力量地握紧拳头。



「这才刚刚开始呢！」



似乎是并不满足于当下，而是要努力使周围的人更加震惊。



4.



「我去尿个尿」



须藤将纸杯里的水喝完后站起来，双手插兜离开了座位。



看到须藤走后，洋介开始谈论近况。



「听篮球部的1年级生说，他虽然严厉，但不分男女地照顾部员，是个令人尊敬的好学长。去年刚入部的时候他还只是想着自己打得好就行，现在3年级生都对他的变化感到震惊呢」



也许是因为交友关系广，洋介才能知道须藤看不到的另一面。



「篮球打得好，学习也好的话，之后女生可能就不会放过他了吧」



「偷偷告诉你，有学妹来问须藤君的联系方式哦」



「这，须藤会喜极而泣吧」



受女生欢迎是须藤的宿愿之一。



但这时洋介突然复杂地苦笑了一下。



「以防万一，我跟须藤君去确认了一下，想得到他的允许，结果他觉得这肯定是恶作剧然后就拒绝了。看来他还没注意到呢」



看来须藤好像没察觉到自己的桃花期从小野寺那时候就开始到来了。



因为至今都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完全没有实感吧。



「可能离他的春天真正到来还有一段路吧」



「或许呢」



洋介微笑着沉浸在这种情况中，然后把视线落在我拿的书上。



「稍微有点在意，只有这本书是包着封皮的呢」



从图书馆借出来的书，为了保护书本，有时候会包上一层透明的保护套，但这本书明显不是这样。



似乎这点让洋介有些在意。



「这是刚刚收到的。龙园的班上有个叫椎名日和的学生，知道吧？」



「嗯。这么说来，我好几次看见她和绫小路君在一起呢……从她那收到的？」



「我们在喜欢书方面兴趣非常一致，她说这本书很有趣然后推荐给了我」



「这样啊……」



原本一脸平静的洋介，这时稍微皱了皱眉头，显露出不满。



「怎么了？」



「不，没什么」



洋介这么回答，但脸上的略带担忧的神情却没有消失。



我们的对话戛然而止，陷入沉默。



要不要换个话题呢……我这样想着。



「话说社团活动持续到何时？3年级后，考试这些也是必须要考虑的东西吧？」



话题突然被转向了完全无关的地方，洋介虽显疑惑，还是回答道。



「是的呢……何时，这还没有确定，但多数人会在6月左右隐退吧。要想专注于学习，应该就是那时候了。不过很重视社团活动的话，有些人就继续到夏天或者更久」



我知道这是靠上不上大学以及准备多长时间应试来决定的，但6月左右还是比我想象中要早。



「洋介什么打算？」



「不确定啊。还无法保证自己能从A班毕业，而且父母希望我读大学。等这些都定了，应该就是6月前后吧」



在这个学校里基本上无法和校园外生活的人取得联系。



但是有几个例外。



其中一个就是涉及到升学或者就职。就算说要升学。去哪所大学，哪所专科学校，学费多少，等等很多东西并不是完全可以由孩子的意愿来决定的。即便选择就职，也有很多学生想和父母商量一下。



这种时候，就会在学校的陪同下，商量升学的事情。



这些制度和规则虽然和我无缘，但对于希望升学的学生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只有接下来的二年级第3学期以后才能使用这个制度。



原因是，通过决定志愿学校，3年级生以后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学习了。可以根据要考的大学的水准和学科来设定目标。



假设要报考一个高水准的大学，普通入学考试的合格发表是2月到3月，在这所学校毕业之前就能知道了。



此处留有疑问的是作为A班毕业的好处。



对于这所有着能让你实现理想的升学和就职愿望的学校来说，如果志愿大学落榜了，学校也能调用关系帮你改成合格。只是，这仅限于让你入学，之后能不能顺利毕业就要靠个人能力了。夸张点讲，一个只有中学水平学力的学生进入东大后，恐怕连升学年都很难吧。note



注释： 日本的大学和国内的不一样，国内是一般是学4年然后一起给你算总学分，修满才能毕业，不行就延毕或者不发学位证。日本除了4年的总学分，每一年还有最低要修多少学分的要求，拿不到就要留级，不能进入下一个学年



入学后有各种问题，这个例子十分浅显易懂。



另一方面，在以A班毕业且靠自己考取了目标学校的情况。



当然这种情况也是充分可以预见的。这时，学校能做好几件事情，但主要有两个。1是负担大学的学费。这是能考上大学但没钱交学费的情况。如果没法或者不想用助学贷款但还想入学，学校就会采取措施。不过仅限于学费，生活费必须自己负担。留级的话也不可能去给你追加学费。说到底就是负担到大学毕业为止的基本费用。还有一个就是大学毕业后的去向。可以靠以A班毕业这个成就来去到理想的地方工作。



也就是说，可以有意地采取战略，不把A班特权用在大学上。



举个极端的例子，如果进入一个低水平的大学，毕业后再使用特权，大学毕业后强行混进一流企业也是可能的吧。只是，这只是完成了就职而已。是否有能力在这个企业工作就是另一回事了。更重要的是，这毫无疑问是走钢丝。到时候无论高育如何出手都没用。就算有1%的失败几率，命中的话就只剩后悔了吧。



「绫小路君怎么样？要上大学吗？」



「不知道啊。我想可能有点晚了，但我还没决定自己的去向。可能升学，可能就职。天知道呢」



「没有必要着急吧。绫小路君的话几乎所有事情都能做好吧」



虽然这种评价令人高兴，但很遗憾我并没有选择的权力。



在聊去向的时候，洋介的样子也有点怪怪的。



话题中断后，这次由洋介开口。



「……你和椎名同学很亲近吗？」



之前我一度将话题中断，但他似乎依然有些在意。



「日和？怎么说呢。至少作为读书伙伴来说可能算关系亲密的吧。有什么在意的吗？」



深入询问后，洋介在意的是什么也明朗了。



「我看绫小路君好像用名字来称呼她。在我们班之外还是第一次听到」



确实是个罕见的例子。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不太清楚啊。这一块我不太记得了」



不知不觉中我就用名字来称呼日和了。



回想起来，好像刚认识她不久就这样叫她了。



这只是日常中的一幕，大脑并不记得具体的时间。



「并不是因为什么重大的契机吧？」



「对，确实没什么很深的原因。不知不觉就这样叫她了吧」



「这样啊……」



「不好吗？」



「不，没这回事。基本上关系好的人越多越好呢」



基本。也就是说不是基本的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但是洋介并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我也没追问。



我们两人老老实实地等待须藤归来。



5.



洋介和须藤都是从一年级开始就参加社团活动并取得了一定成果。



这样的两人，来年的这时候就要引退了，时光的流逝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啊。



我稍微想起年底时跟鬼龙院谈过的内容。



至今为止的学校生活中，我都没有什么很大的遗憾，但时不时会想，如果自己参加社团活动，那是不是有一个不同的未来呢？



认真参与其中与否暂且不论，和同样打篮球或者踢足球的人一起组队的话，学校生活可能就能更华丽吧。



想象是简单的，但实现这个未来的概率等于0吧。



对于不知道怎样和人交往，短时间内无法交到朋友的我来说，在社团活动的世界中展翅翱翔还是太困难了。



回家后把借来的书，以及从日和那收到的书看了吧。



从学校回家的路上。



「请留步」



「嗯？」



我被一个女生，用彬彬有礼但却很霸道的声音叫住了。



回头一看，她围着在风中微微飘荡的围巾站着凝视我。



「有点话要和你说」



本来，如果被不认识的人搭话，会很困惑。



可实际上此般场面去年也经历了几次。



这种时候，我就会对南云整出的OAA系统表示感激。



因为不光可以轻松地把脸和名字匹配起来，而且还能知道对方明面上的能力。



眼前的这位，是坂柳所在的2年A班学生。



名字是森下蓝，OAA如下：



学力 B+



身体能力 C+



灵活思考力 B+



社会贡献性 B



综合能力 B



009



用简单易懂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缺点的优等生类型。



从数据就能看出，她所有能力都在平均值之上。



和前几天认识的真田很像，A班里这种学生也很多。



「是绫小路清隆吧」



「对」



过来搭话的森下，对我有所了解是理所当然的。



嗯？话说她刚刚对我直呼其名了吧？



我并非对不分年龄直呼其名有所抗拒，但她的话语之前给了我一种彬彬有礼的印象，只有这点稍微有些在意。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森下继续说道。



「这里太显眼了，请让我稍微换个地方」



学校，宿舍，榉树购物中心。无论去哪里都会经过这里，确实挺显眼的。



如果要找人，在这里埋伏也非常有效率。



「麻烦换个地方」



没等我同意与否，森下就马上转身迈出脚步。



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回复跟不跟着她。嘛，也行吧。



现在是寒假，我也有充足的时间去享受这场意外的邂逅。



「我们算是初次见面吧？」



「是的。我没有和你说过话」



森下头也不回地回答道，遣词用句很有礼貌，可却非常霸道。



我们往宿舍方向走着，中途离开大道，走到了一旁的小道上停了下来。



附近很冷，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然后呢？换个地方是想说什么吗？」



新年伊始，她会说什么呢？



「还没有决定」



「还没决定的吗？」



我本打算心怀警惕地听她说话，结果有点失望。



「虽然还没有决定说话的内容，但我一直都想和绫小路清隆谈谈」



……果然不是我的错觉吗。



她叫我全名，这说明她因为某种原因对我直呼其名。



除此之外，她礼貌的用词以及霸道的态度，都给我留下了显眼的印象。



只是对我才这样吗，还是对其他学生也一样？虽然不明白，但这部分有点难去触碰，就暂且无视吧。



最近好像跟其他班级的学生有一种奇妙的缘分啊。



「觉得不可思议吗？跟你搭话的事」



「嘛，是啊。我跟森下至今为止都没有过任何接触」



「是的」



「但是被异性搭话，就会有各种各样奇怪的联想」



我故意去说些暗示恋爱方面的发言，来看看森下会作何反应。



原以为对方会动摇。



可她虽然露出了一丝恼火的表情，还是保持着冷静。



然后立刻把话题转回了自己想定的方向。



「我并不是第一次跟不熟悉的人搭话」



「嗯？」



「因为我前天和须藤健，昨天和高圆寺六助搭过话」



“请不要误会了”，她竖起手掌对着我，无言地表达了这个意思。



「我知道男女单独说话可能会产生误解，所以告诉你这些」



她清楚地表达了出来，我也能明确排除掉这种可能性了。真是不错的事。



然后我并不是唯一一个被她直呼其名的人，这点也明白了。



须藤的名字出现时，先前的对话就对得上了。



『我被一个同年级的女生问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须藤当时这样困惑地说着，恐怕指的就是A班的森下吧。



确实森下外表看起来很可爱，不过显然无法跟她构成恋爱关系。



她看向我的视线明显有些奇怪。



「这个寒假里，我想了解你们班的情况。我被这样的欲望驱使着」



简单说就是侦察敌对班级吗？



看她也没有想去隐瞒的样子，怎么下判断都可以吧。



很难想象这是坂柳的指示。



对于须藤或其他学生，可能派谁去都行。但对于我，特地选森下这种一眼便知的怪人并没有益处吧。



还是说坂柳的目标就是瞄准像森下一样有点怪癖的人？



考虑了各种情况，得出的结论却各不相同。



森下的独断专行。这似乎是目前得出的结论里最接近真相的了。



「高圆寺六助也问过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了。全部都是我的独断专行」



随后，森下说出是自己的判断。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A班全都是收到坂柳指令才会行动的学生」



此处先相信森下的说法，将话题推进。



「不清楚。我并没有跟他人共享思维」



森下一边说着奇怪的话，一边推进话题。



「正如排名升上来的绫小路清隆的班级对A班虎视眈眈一样，我们A班很多人也同样警惕着B班。我在这种情况下产生了兴趣」



「B班的评价也上升了不少啊。想去详细调查一番的话跟作为领袖的堀北接触不是更好吗？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联络方式」



我将手机拿了出来，调出了堀北的邮箱地址。



然而，森下挥手拒绝，接着看向一个不知所以的方向说道。



「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是，周围的评价出现了变化。现在有些人开始认为，你跟B班的崛起有联系」



于是就开始单独行动与我接触了吗？



「跟OAA不一致的学生就是如此引人注目哦」



看来和第2学期最后进行的特别考试后，公开了答题情况有很大关系。



像真田、森下这样能力高的学生开始重新审视我。



将我与我的OAA对比的话，明显会出现无法忽视的矛盾。



就算告诉对方我是随便回答结果做对了，也不会相信吧。



如果这是坂柳指示，那该说是太马虎了还是太乱来了呢，让我深深感受到她目标不定。



「所以呢？直接见面后有什么收获吗？我该回答什么？」



我摆出一副欢迎提问的态度，但也被她挥手拒绝了。



「多多少少有点收获。绫小路清隆，果然是一个相当大的威胁」



「……有让你那样想的部分吗？」



「根据我的分析来看」



好像现在已经得到了满足一样，森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十足的『怪人』。



「那再见了。我还有很多人要调查」



好像堀北班有很多人引她注意。



「是吗，加油」



恐怕须藤他们也是这种感觉吧。



明明没亲眼看过这个场景，脑海里却能轻易地想象出来。



森下已经往宿舍的方向回去了，如果行径可疑地跟在后面而造成误会，就麻烦了。



还是先呼吸一会儿冷空气，错开时间再回去吧。



6.



之后，我回到家，用还是冰冷的手第一时间拿起了带回来的书。



从哪本开始读呢……



稍微想了一下，如果明天以后在图书馆见面，要谈论什么话题，果然还是收到的这本书最好吧。



因此，我决定从日和赠送的书开始看。



书本身并不旧，好像是15年前左右出版的。



我有点在意日和喜欢这本书的理由，就把作者的经历查了一遍，感觉就是众多无名作家中的一人。虽然评价很少，但好像还是能写出吸引粉丝的有趣作品。



可能正是因为日和是个书迷，她才能注意到这个隐藏的名作吧。



我都想再买一本一模一样的书放身边了。



现在好像是以3年出版1本左右的速度来发行新书。



合乎兴趣的话下次再去读读别的作品吧。



「嗯……？」



正当我准备开始阅读的时候，我发现还附上了一个书签。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过我在意的是书签的图案。



在榉树购物中心买东西的时候，有时候会在活动中得到免费的书签，根据不同的时期，有些书签上也会画着限定的插画。



手中拿着的书签，上面画着冷杉和雪，以圣诞节为主题。



这和圣诞节之前在书店买书的时候，有几本书附带的书签是一样的。



因为圣诞节后马上换成别的书签了，所以应该是在圣诞节之前买的。



若是那之后每天都带着这本书到处走，那确实不容易。



我原想着是几天前买的，看来购入日期可能要更早一点。



「或许收到了相当贵重的礼物呢」



当然不能草率地下结论。



可能只是单纯地送份礼物给喜欢书的我也不一定。



我决定先不去深入思考，但日和确确实实地是一个让我感受到亲切的，毫无恶意的人。



现在，我能用什么回礼呢？



到底该为日和做什么呢？



读书之前，我坐在床上想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