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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2 / 2)

  楚棠将被子拉上了一点儿,回道:没有。

  比以前更冷淡了。系统瑟瑟发抖,忍着惧意,道:宿主,郁恪应该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楚棠问道。

  系统: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代他向您道歉,请求您不要生气!

  楚棠轻轻吸了口气:不必。

  系统道:真、真的对不起您!如果不是我们,您也不会到这个世界来,也不会遇到郁恪

  楚棠语气很平静:睡前就不要提他了。

  好、好的!系统颤声道。

  安静了一会儿,系统又出声道:宿、宿主。

  嗯。

  系统试探道:你你还做任务吗?

  他真怕楚棠一个狠心即刻就回去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楚棠睁开眼,看着头上的纱幔,沉吟片刻,没有回答他,问道:你们当初为什么选中我?

  系统回答说:是因为检测到您资质极高。

  可世界上的人千千万,资质高的也不止我一个。楚棠慢慢道,而且,为什么将我分配到郁北,依据是什么?

  系统道:在有资格的对象里随机挑选,世界也是随机分配的,不具备指向性。员工手册上都有写,我背得滚瓜烂熟啦。

  楚棠摇头,眼神沉静:不是这样的。

  他说得很轻,系统却莫名被惊出一身汗水:什、什么?

  你们挑选人过来辅佐皇帝,目的是什么?我记得你说过,是为了世界的正常运行,楚棠声线清淡,可谁又知晓每个世界本来的运行轨迹是什么呢?

  就拿郁北来说,如果正常的轨迹是郁恪当皇帝,那楚棠来之前,轨迹就是发生变化的在契蒙那晚,郁恪就要命丧刀下,楚棠若不出现,郁恪必死无疑,皇帝必不是他,这就和所谓的正常轨迹相悖,说明是有人拨改了某条线。

  如果本来的轨迹不是郁恪当皇帝,那楚棠也就没有出现的必要,和系统口中要维护的正常轨迹不符。

  他那几句话信息量太大了,系统想想便害怕,结巴道:不,不是的当初我也问过宿主要不要换个人选来辅佐,如果当时换了人

  你们有积分,有赏罚。如果当初我选择换人,你说他会不会阻止我?

  系统失声道:宿宿主你不能再说了!

  楚棠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所以你们选我是有指向性的。

  系统没说话了。

  你放心,楚棠重新闭上了眼,翻了个身,带得锦被皱起些好看的波痕,我会完成任务再走,不会让你为难的。

  系统本来就在愧疚,听到这话,感动得要哭了,哽咽道:因为有保密协议,我说不出来。但我和宿主保证,我们绝对不是要害你。

  楚棠道:嗯,我知道。

  和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楚棠慢慢入睡了。

  屋外,风雨声低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青年几次慢慢闭上了眼,没多久就又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寝殿里安静无比,一如它的主人,半点儿响动都没有,郁恪都能想象到楚棠入睡的样子了。

  他吸了下鼻子。

  深秋的寒意,和风雨的冷意,从膝盖蔓延至全身,又汇聚在膝上。

  膝盖早就疼痛酸麻了,凸起的鹅卵石子磨人,慢慢地就不磨了,郁恪的腿都麻木到感知不到了,如针刺入骨髓,密密麻麻,却敌不过心中悲痛。

  从风雨交加的夜晚,到远方渐晓的黎明,郁恪一直跪在长杨宫的院子里。

  殿檐外的雨逐渐变小了,殿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郁恪脸色苍白,眼神却仍旧决绝,仿佛烧着一团不灭的火。

  没过多久,到了楚棠平常醒来的点,那扇门就打开了。

  郁恪眼睛一亮。

  楚棠披了件外袍,站在门口,表情冷冷淡淡的,一眼都没看郁恪,对许忆道:进来。

  郁恪晃了一下,脸色更苍白了。

  是。

  长杨宫的宫侍一如既往地端水进去伺候国师洗漱,只是经过院子时都低着头,恨不得将头埋进衣服里。

  过了一会儿,早膳也送了进去。

  郁恪抓着湿透了的衣服,手指抠了下,呆呆地想,楚棠以往会和他一起用早膳的,今天怎么不等他了?

  他眼眶一红,低下了头,看着那些鹅卵石子发愣。

  虽然以前都是他缠着楚棠才能换来一起用早膳,可、可是

  他想不下去了,只想抱着楚棠哭。可楚棠怎么可能还理他?他哭了也只是徒增楚棠对他的厌恶。

  这雨下了一晚,现在终于停了。走廊上,宋双成负手走来,摇头晃脑道。

  然而他还没踏进长杨宫,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诡异的沉默,连忙抓住一个在门口当值的侍卫:国师怎么了?

  侍卫摇头:回禀将军,属下不知。

  昨晚发生了什么?宋双成问道,陛下是不是在里面?

  侍卫点头:好像是的。

  宋双成脑子一转。

  今早起来,他听说昨晚皇上将国师身边的舞女召了过去,刚才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两人师生情深,从来不会有什么大的争执,他一直看在眼里,羡慕得很。

  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妥。昨天看国师和那女子相谈甚欢的样子,应该算是将她定下了吧,皇上见色起意也不能这样啊,和自己的老师抢人,真是不尊敬长辈。

  既然皇上在里面,想来昨晚国师责罚了一顿皇上吧?

  但楚棠那性子,淡薄冷淡,应该也不会罚得太狠。

  宋双成一边想着,一边走了进去,没看到侍卫欲言又止的样子。

  经过院子的时候,看到那个跪着的人影,宋双成开始时没当回事,定睛一看,先帝爷爷这不是皇上吗!

  宋双成吓得腿一软,扶着柱子才勉强站稳。

  发生了什么?陛下为什么要跪?国师呢!

  悄咪咪蹑手蹑脚过了院子,宋双成进到宫殿时,国师在用早膳。

  菜式不多,精贵清淡,和主人一个样,慢条斯理地吃着。

  见到他来,楚棠放下碗筷,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语气冷淡:将军怎么来了?

  无甚要紧事,过来问一声安。宋双成等下人收拾了东西出去了,才急急道,你和陛下怎么了?

  楚棠说:起了些争执。

  宋双成心说连你们都起争执了,那天底下还有什么关系是打不了架的?

  他道:不是,是什么争执?连你都生气了?

  为了一个外人,这两个人居然起争执了!皇上生气就算了,毕竟每个月都起码生一次气,但楚棠竟然也动怒了,这简直震撼。

  宋双成已经感觉到暴风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