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好,最终结果不一定能如你愿。”我认真向她解释,“我做不到彻底结果你,我会留你一口气,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再选择自己的去留。”
她冷笑,“有什么区别吗?反正这里完蛋是早晚的事,何必多此一举。”
我叹气,我知道我少了很多应有的果决,因为教导我的母亲是一位温和感性的女士,于是成就了我现在这副性格。
可能对于普世对于男性的看法来说我确实优柔寡断,没有他们所谓的阳刚。
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也不会被他们的言语中伤,母亲教会了我温柔,我也会很庆幸在他人难过的时候能为他们提供一些慰藉,感性也从来不是什么缺点。
“那是你的选择了,我做不到杀了你,我对生命保持敬畏之心,这是我个人原因仅此而已。”我目光坚定,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结束痛苦还是越过它都需要她自己来决断,她享有结束自己痛苦的权利,也享有向前走的权利,但无论哪一种我们都没有权利责怪她的选择。
犹豫劝慰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让她离去是对她的尊重,眼下这种世界活着未必比死亡要好。
谁有权利为生命落下死亡的闸刀,谁又有权留下那痛苦不堪的灵魂呢?
生生死死,谁又真正正确,谁又真正错误呢?
这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正确答案。
“那来吧我没有异议。”她迫不及待催促我开始。
“为什么……”应惜年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挡她的表情,“这样也很好啊,我们都很开心,为什么要打破这些……”
除了惊愕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表情能更好的表达我现在的百感交集。
“大哥哥你是来破坏我们的幸福生活的吗?”她抬起头直直盯着我,她的表情陌生,我好像从未认识过她。
喉咙干涩,我的声音有些哑,艰难开口,“你觉得……这是幸福?”
“为什么不是,这是我许过的最好最成功的愿望!”应惜年疑惑的看着我,似乎不能理解我在说什么,也正如我一样不能理解她所认为的幸福。
处境与视野不同我们都没办法真正的感同身受。
“我还很喜欢大哥哥你的,为什么你也要和妈妈一样不听话。”她的表情陡然扭曲。
指甲瞬间锋利,直直冲过来,闻域已经拉住我准备闪躲,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一爪拐了个弯,苗米的脑袋被洞穿。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比她矮半截的应惜年,嗫嚅着说不出话。
应惜年脸上是纯粹的歉意,“对不起苗米姐姐,你不喜欢这些力量的话给我吧,我会好好使用的。”
苗米止不住冷笑,笑得喘不上气,“哈哈哈哈——”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吧,不过你倒是给了我另一个思路。”她癫狂的颤抖,抛过来一个东西,“这个给你。”
一个小物件从她手中飞出,划出一道靓丽璀璨的光芒,我伸手接住,是一颗玻璃材质的浅蓝色苹果,只有半个手掌大小,苹果里面是空心的,晃荡着深蓝色的液体,还有一颗黑色的珠子,随着摇晃叮叮当当响。
“这是什么?你要干什么?”我连忙开口,她现在这副表情实在不太对劲。
“我还没试过呢,如果我点燃自己的部分能量,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呢,哈哈哈哈,我身上的力量完成了他们的愿望,如果没有了,他们会怎么样呢?”她的语气癫狂,带着决绝的痛快。
察觉到不对劲我立马收起苹果,时刻准备拦住她。
“你休想!”应惜年被她控制动弹不得,尽管这样她还是在挣扎,不过莫比和域主的力量差距本就是天堑,再多挣扎也只是徒劳无功。
“不不不你冷静点。”我慌忙阻止她,不说其他如果她真的自爆她自己可能还有一口气,而被波及我们可就不一定了,“我先试试好不好,实在不行你再用这个办法好吗?”
“太晚了。”她空洞的眼睛深深看了我一眼,我顾不上其他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闭上眼所有一切展现在我眼前,一束束能量汇聚在她的腹部,随着我的接触铺天盖地向我席卷而来。
庞大的力量如同巨人,一脚将我踩下,皮肤迸裂开来,所有骨骼都被研磨成粉,无法忍受的疼痛一点一点在我身体中炸开。
疼痛随着血液一起流淌,所经之处是绵延的剧痛,他们在我的身体中开辟出无数的道路。
我控制不住身体跪坐在地,抓住她的手也无力垂下,可力量源源不断涌入我的身体。
我的目光涣散身体不自觉痉挛,外界所有信号我都无法接收,只能徒劳的倒影出伙伴们关切的神情。
大脑已经短路几乎无法思考,死命咬住唇不发出声音,这是我最后一点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