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点头,抬手整理衣冠,安抚众臣道:“既然不便入内,我等便于此等候圣裁。”
众臣这才有了主心骨一般安静等在殿外。
而殿内,气氛肃穆的人不敢大声喘息。
“这就是所谓忠良?哈哈哈哈哈,陛下您看清了吗?”
“天下人忠于的只有自己,只有他们的欲望,你能给他们权利地位,尊荣财富,所以才有人效忠于你。”
假后环视一周后放声大笑,众人谨慎不言助长了她嚣张气焰,似乎终于撕开温婉端庄的那层皮囊做回她自己。
她跌跌撞撞指着周围人,五官扭曲,眼中怨毒令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丝毫看不出先皇后影子。
她尖酸刻薄的指责:“你们这群狗东西,都忘了是谁仁善才舍你们活到今日的吗!”
她字字句句都说着先皇后用命换来的功劳,浑然忘记自己到底是谁。
三年时间,在她心里自己和这个身份早已分不清楚。
鸠占鹊巢又如何?
她今日就要血洗东宫,不吐不快,让所有人死个明白。
太子气得几乎要醒过来,苏盏玉摁住他的手用气声道:“殿下,成败在此一举,切勿因小失大。”
与此同时,圣人怒目训斥:“皇后,你还有一点皇后的样子吗?这些年终究是朕太过顾念旧情。”
那毕竟是他的发妻,正是因爱太深沉,他沉默而糊涂的过了三年。
仅剩的理智用来护住太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跳梁小丑拿他当傻子就罢了,竟敢残害储君,篡取朝纲!
“闭嘴!你怎么能为了那个贱人的儿子迁怒于我,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
“陛下。”她深情款款,眸光痴恋的跟随着圣人。
她终于能用自己的声音,能以自己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了,只是这样想一想,她就高兴的想要发疯了。
“我的孩儿,我的照儿呢,我与陛下的照儿!”
下一秒,她似乎想起方才被逼之事,目眦欲裂的怒吼:“苏盏玉,你这个贱人!”
“锵——!”假后拔了一柄甲士佩刀直奔苏盏玉所在奔去,要结果她性命。
变故发生太快,短短的一瞬间。
苏盏玉张开双臂挡在太子床前,谢松仪心脏停跳,“噗嗤!”他缓缓低头,还是没意识到发啊生了什么。
耳边唯有苏盏玉惊呼自己名字的声音。
“嘭——!”
苏盏玉忍无可忍,夺过圣人袖中瓷杯用力掷出。
这是一早就约定好的摔杯为号,殿外响起搭弓绷弦声,羽林将军举着机弩对准假后沉声:“大胆逆贼,还不束手就擒!
声如洪钟,令人胆战。
殿中众人一并抬头望去,有的欣喜有的茫然,更多的是长出一口气,“我说将军,您再晚点我们可就脑袋不保了……”
他们担惊受怕,不敢埋怨陛下,拿镇国公嫡子更是没法。
这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噎死人。
然而盛定尧才不管他们怎么想,鹰视狼顾躲过飞矢无数追到宫门前直入残党中央。
假后躲在尸体后抵死顽抗,“为我杀出一条血路,我什么都能给你,将军你是个聪明人……”
“刷拉——”长刀出鞘将她露出的一只手钉在地上,而后大吼:“给我拿下!”
跟在他身后的将士肃目,感叹不愧是将军面对诱惑毫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