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灿灿大呼小叫着矮身躲过,庹经年一拳挥去直奔铜镜。只见她心神一凝,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收回涂得黄黑的拳头。
“吴语,你怎么搞的?怎么还出尔反尔呢。不是吧,难不成我又露出了什么破绽?”
庹经年见她一脸哭丧,翻身抬腿一脚,将那铜镜踢得铮然粉碎,想也不想的道:“用腿比较便宜,拳头砸了会流血,不能害人害己,惹人心疼。”
秋灿灿也不细想,一巴掌假挥过去,心说铜镜碎了飞溅伤人确实不好,她就险些被伤到。
庹经年道:“换位。”
秋灿灿一呼一应,赶忙回去抢那金发男子,挥起香气飘飘的长袖,哑声哑气道:“公子,那夺仙之首好生粗鲁,我方才要是毁容了可怎么办?新欢到底是不如旧爱。嘤嘤嘤……”
又是一通乱七八糟的纠缠,庹经年不忍直视的别过身去,拉起还在不知疲倦跳着舞的冷水。
“镜子碎了,我踢的。”
冷水:“……”
“你还有话要说吗?”此话一出,要再想让冷水肯心甘情愿的交出玄石怕是难了。庹经年倒不在乎,反正这东西大概率反噬不了她,实在不行强抢便是,事后认真了人心愿便好。
“你……完了……”
冷水说完就转身继续跳舞,桃案上的熏香还未燃尽,他又换了别的舞蹈,行尸走肉一般随着满室灯火起舞,比活傀尸还要悚上三分。
庹经年忽地面色一诧,上前将他尽数藏于身后。恍然这样将人一遮,她才看出冷水竟比她垫了鞋垫还要矮上一些,她意味不明的道了句:“别跳了,当心。”
冷水如他名字一般化在原地,表情凝结起来,庹经年却并未看见。
只见她在自己面前张开双臂,挺着肚子道:“玩够了吧,良宵易逝,这七仙之首便归我了。”
九位活傀尸应声连连点头。
秋灿灿拽着金发男子左臂,掩嘴一脸心有余悸,像是真的害怕自己被庹经年看上选去入房一般,掩盖完嘴巴捂胸口,矫揉造作。
庹经年视线不经意的略过路迟忆,清嗓道:“咳,那这黄衣小官我便指给路兄你了,路兄,你有异议吗?”
路迟忆只看她却不语。
“我有异议!”
“我有异议。”
秋灿灿和金发男子异口同声,庹经年叹气一声,对着前者使眼色,大家都是一个宗门的,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要和活傀尸分到一起不成?
秋灿灿挤眉弄眼,我不敢和路师兄待在一个房间,我怕自己被逼得自动上吊,你就说这种死法冤不冤!可不可怜!无不无辜!
庹经年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多说无益,友大不由人呐。
金发男子站出一步,再次道:“我说,我有异议。”
“说。”
“单凭你是夺仙之首便可随意安排别人不成?”
“路兄于我而已并非别人,而且……”
“这还不简单吗!公子要是心有存疑,就去那主位桃桌瞧上一瞧,规则都仔仔细细写好了。对了,你若是不识字,我还可以勉强为你解释一二。”秋灿灿打断话横插一脚。
金发男子带着面具,辨不清表情,他视线越过秋灿灿对着庹经年道:“早知道多砸钱有这等好处,那我现在花一千两黄金同你共度春宵,你当如何?”
路迟忆在一旁不挨人,忽出声道:“找死。”
“唰”地一声,无声剑走势轻快的斩过去。
秋灿灿急忙挡了一波,她刹住脚道:“和气生财,手下留情。还有你,你这人也忒不要脸了,什么人都敢肖想!你是王公贵族吗?祖坟冒青烟了你就肖想我们夺仙之首,不自量力。”
金发男子懒得理睬她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扯着嘴角不见后退,“阁下着什么急?大家都是断袖,偶尔看上一两个男人不是很正常吗。”
他笑了笑,讥诮道:“难不成你喜欢这胖子?那还来芳草楼作甚,早日回家拜堂得了。”
路迟忆眼如冰窟,滔天杀意在无声剑上暴露无遗,庹经年看得太阳穴直跳。
“成大事者必有一遭,师兄,犯不着为我急。”庹经年转身安抚他,心想这次真是衰惨了,未过半个时辰,她就安慰了这朵雪莲好几次。